“参与这场围杀的梁顺朝廷英犬、南北江湖高手,多达上百人,藏在幕后出谋划策、动用伏笔暗棋的那些所谓智囊国手,也是个个都是朝中骨干,国之脊骨。”
“连九品以上的高手,南北两大朝廷都是动用了近20位之多。”
“十八年过去了,除了当年陨落在侯爷手上的两位十品大宗师,以及各自恩怨命丧江湖的几位高手,现在应该还有接近十人仍然在这世间苟活。“
“姑姑能力有限,这些年也仅仅掌握了其中四人的姓名,却不能奈他们何。”东方钰声音苍凉依旧,深邃的眼睛里,藏住了落寞神采。
虽然东方钰说的轻描淡写,这种楚顺梁三朝共同潜藏的绝密,十八年,四个名字。一袭红衣整整付出了一个青春。
女子最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她的青春。
“乞儿,姑姑现在就能告诉你那四个人的名字。”红衣攥紧了曾毅的手掌,少年坚毅了十七年的眼睛,第一次没有了神采。
无名站在一旁双手垂落,暗暗叹气道:“告诉他又有何用?连你东方钰都无可奈何的人物,小弟弟连我都打不过,又谈什么报仇?既然报不了仇,又有什么必要知道仇家的姓名?”
不要说是东方钰无可奈何,连境界大跌画地为牢的青衫谢玉堂,都是无可奈何。
并非由皈依跌入宗师的谢玉堂武功不及那些人,实在是那些人的身份、背景过于特殊。
快意恩仇,血溅五步,冲冠一怒为红颜,江湖中并不少见。可大部分都仅是存在于下三境武夫之中。越高的高手,越大的大侠,所受到的束缚和牵挂也是越多。
哪里有那么多逍遥随心,江湖任我闯的风流人?
这也正是舶羊湖剑楼曾逍遥剑心可贵的原因。
“乞儿希望姑姑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曾毅的眼睛依然空空洞洞,声音却是坚定异常,毫不犹豫。
“好孩子,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姑姑。”东方钰放开了紧握曾毅的手,一抹红羽瞬间笼罩了整座小仓房。黑衣无名也是同一瞬间就失去了听、嗅、味、触四种感觉,仅仅剩下的视觉,只能看到那美得诡异的红衣。
“真是小气,我又不会偷听你们说话。就算一不小心听到了,我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啊。”无名耸了耸肩,叹气道。
黑人无名,十八年前甚至刚刚习武,自然不曾接触当年的那场围杀。
可这位来自鱼钩所的谍子,就算不去刻意调查,也清楚其中一人是谁。
“这四名参与围杀你娘亲的高手,有京城第一剑仙明品,此人徒有剑仙虚名,却早已沦为张家鹰犬,坐镇秣陵京城。明品的剑,十八年前就是九品巅峰,现在更是半只脚踏入宗师境界。”
“这第二人,乃大顺西路大王普河山。普河山不仅仅是武学上早已稳固宗师境,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大顺当代军神。”
“这第三人,太安寺三禅和尚,天人境。”
“这第四人,境界虽然和我一样,同为宗师。却是四人之中最可怕的一位。”
无名眉头紧紧皱起,望向那团如火一样的红衣,忧心忡忡:“这要是让小弟弟知道,义父也是当年几人之一咋办?”
愁到连“愁啊”都说不出口的鱼钩所无名,还是没有办法阻止东方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张瑞奇的那道暗影,鱼钩所都督,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