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曾毅肩膀搬着原布坯子,从小苍房走向老陈布料铺子。
曾毅还没有踏进老陈铺子,伙计包大的声音,就已经大喊着从铺子传出:“曾大侠,那天遇见的两个当兵的,过来看你了。”
曾毅听后微微一愣,因为“神秘”和鱼钩所的事情,曾毅忙得焦头烂额。
他这才想起,那天救下的士卒牛蛋,说是过些天要来老陈铺子,当面郑重感谢自己。
欧阳青云听到包大的喊声,也是从客房中走出,欧阳青云褪去青衫长裤,换上了一套,大梁大家闺秀的打扮。
粉嫩的衫袄,点缀着几朵雏菊。碎花长裙离地三寸,刚刚好露出欧阳青云,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
欧阳青云轻轻抬头,望了跟前曾毅一眼。
曾毅大步走进老陈铺子,欧阳青云右手轻压着左掌,默默跟在曾毅身后。
曾毅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布料坯子放下,一个蓝衣灰领的黝黑汉子,连忙抢着接过曾毅手中布料:“恩公,我来我来。你这种大侠,哪儿能做这些粗活?”
“牛蛋,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说话的汉子,正是大梁朝守门巡逻士卒,二牛。
牛蛋手里提着两个土灰色篮子,一个装着几壶垣州特产烈酒,一个篮子装着些吃的土特产。
包大很自觉的,接过牛蛋手里的篮子。曾毅看在眼中,倒是没有拒绝士卒兄弟的好意。
有的时候,接受别人所还的“人情”,未尝不是一件,成全他人,成全自己的事情。
牛蛋还是那样的腼腆,一点也不像是,会冲动攻向北卑人队伍的人。
人不可貌相,越是忠厚老实的人,所爆发出的能量,越可能是毁灭性的。
曾毅深深望了牛蛋一眼,随口问道:“你们今天不用当值的吗?”
二牛佝偻着身子,搓了搓手道:“恩公,这大旱城拢共也才这么些当兵的,哪里有不用我们值班的。这不是和兄弟们打了个招呼,来这块巡逻,正好看望恩公。”
“没什么问题吧?”曾毅一听二人是当差期间,过来找的自己,连忙问道。
“恩公放心吧,这大旱城里治安好得很,几年来都找不到什么细作,顶多是一些小偷小摸的蟊贼。”
“这些小扒手,他们是谁,在哪里混饭吃,我都清楚得很。这日子寡淡的,就不说了吧。”
曾毅点了点头,就像清安镇一样。这些地方的小偷,都是和衙门里当差的,打过招呼的。
平常没少喂饱,这些公门中的大爷。小扒手们都是有一个,德高望重,技术高超的师父。
平日里打街得来的财物,大部分都要交给自己的师父。再由师父打点公门里的大爷,以后出了事情,也好罩着这些小扒手。
大梁朝武官地位低下,可大旱城这种边塞重镇,那还是当兵的说的算。
毕竟别人拿命,替大梁朝守疆卫土,军饷地位偏低就算了,总不能连外快油水,也不让别人捞吧?
这种原本属于县衙门的油水,自然而然的就落去了,人多枪杆子扎实的军队手中。
“北卑人在大旱城没有细作?”曾毅好奇问道。
二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北卑人哪里会这些啊,那是朝中大人们才会的智谋。那群蛮子,除了抢劫,啥也不会。”
提及北卑人,士卒牛蛋的拳头,又是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