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他知道,有这样笑容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小叫花子也顾不上自己脏兮兮的手,一手抓起馒头,一手端起豆浆,“呼呼”地吃了起来。
曾毅只是看着小叫花子,没有风沙的西北初春,日光降落,舒舒服服,还是很能挠人心头的。
叫花子仅仅吃了几口,就抬起脑袋,眼中饱含着感激的银光,含含糊糊地对曾毅说道:“恩人,谢谢。”
谢谢,并不是只是谢曾毅的施舍。
主要是因为,这个陌生的黑衣人,把自己当作了堂堂正正的人。
“坐下吃。”仅仅三个字,从黑衣人口里说出,却是那么的具有力量。
小叫花子一口气,吃掉了五个漫头,一大碗豆浆。
曾毅担心他吃撑,打断了小叫花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子这才放下手中漫头,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杂种。”
曾毅微微一楞,默默不语。
小叫花子眼皮垂下,心里紧张。他见到恩人突然沉默,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挽救。
“你是垣州本地人?”曾毅问道。
小叫花子重重点了点头:“我从小没了爹娘,就在这里长大的。”
曾毅五指张开,放在了小叫花面前的桌子上:“既然你在西北路长大,不如就叫西涯好了。”
小叫花子盯着曾毅,有些发愣。
曾毅目光诚恳,就这样望着小叫花子,少年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向后退缩。
“嗯!”两行热泪,从小叫花子眼眶落下,他那脏兮兮的手掌,重重地握住了曾毅的手,“西涯…我以后的名字,就是西涯。”
曾毅笑容不减,伸出另一只手的拇指,沾了沾碗中剩下的豆浆汤渍,在木桌上写下了“西涯”两个字。
小叫花子很是懂事,跟着曾毅照葫芦画瓢,也是在木桌上,写下了“西涯”两个字。
曾毅吃惊地看着小叫花子,认认真真写下的两个字,问道:“你还会写字?”
小叫花子摇了摇头,道:“我不识字。”
“但是你教我了,我就会了。”
曾毅深深地望了小叫花子一眼,握住小叫花子的手一转,压在了小叫花子的脉搏上。
小叫花子也不反抗,只是好奇地看着曾毅。
半晌之后,曾毅才开口道:“西涯,没有生存能力之前,乞讨是可以的,可万万不能做偷抢的事情。”
小叫花子想都不想,就重重点头道:“我以前会偷,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