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人不远处,刀光碎空,剑气浓郁,喊杀惨叫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可望月宗的这三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和感受到来自溪山镇的激烈苦斗。
“你要去救那个舶羊湖剑楼的孩子?”宋清海话锋一转,平淡道。
宋衡风被自己老子一语中的,微微一楞。
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随性慵懒的神色,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除了我自己,天下再无并肩之人的气势。是宋衡风大喊着说:“第一人,要做就做天下第一人。而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白宝墨之后,有望天下第一人。”的气势。
宋衡风抬起头看向宋青海,连眼神之中,亦是剑气:“是。”
这个宋清海眼中,一直不是那么听话的儿子,四十岁却仍处‘叛逆期’。叛逆对抗着自己的老子。
就像宋衡风明明知道,宋青海最不愿意听到,宋衡风回答:“是”。
他还是把‘是’这个字,说出了口。
“去送死?”宋清海道。
“谁死谁活,要问问我的枪。”宋衡风道。
“你的枪?你的什么枪?”宋清海道。
“宋衡风的枪。”宋衡风话音刚落,在一旁休憩的劣等老马,突然睁开了眼睛。
魁梧壮汉阿文手里牵的毛驴,也在同时抬起了头。
“这话谁教你的?你的枪,又是谁教给你的?”宋清海一阵沉默之后,开口问道。
风起,名枪‘知了’已经握在了宋衡风手中。
门柳不连野,乍闻为早蝉。
“话,是舶羊湖剑楼的孩子教我的,很好用。”宋衡风眼神复杂,望了宋清海一眼以后,转过了身子,“枪,是老爷子你教我的,也很好用。”
这是宋衡风,第一次称自己的老子,为老爷子。而不是直呼其名。
“所以你就要用我教你的枪,去送死?”宋青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从宋衡风身后传来。
宋衡风背对宋清海,他看不见宋清海的表情。可从手握名枪‘知了’的那一刻开始,宋衡风就已经回答了宋清海的问题。
“你呀,从小就喜欢更我作对。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娘亲的事情,怨我。可怨归怨,孩子你还是懂那父子尊卑,仁义礼德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我宋清海,亏欠了你,更加亏欠你娘。”
“你知道我最烦你哪一点吗?别的不学,偏偏要学那谢玉堂!从小时候起,你就把谢玉堂当作,标杆一样的存在。他谢玉堂的一句话,对你来说,比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管用。谢玉堂有什么好?用错了情的迂腐儒生一个,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能放得下,什么都能弃之不顾。”
“怎么?现在又要学他,来一个一人一枪,对抗数千武夫?”
宋清海的话,如同重锤,一遍又一遍的捶打宋衡风的本心。
虽然宋衡风最不服的就是自己的老子,可他不得不承认,老人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可正因为这样,宋衡风才更加要去。
蓝夹袍中年男子,一手握枪,一手握着已经站起来的劣等老马,缓缓向战场走去。
“风儿。”背后有苍老声音,叫住了宋衡风。
“嗯?”听着陌生的声音,宋衡风有些疑惑,慢慢回过了头。
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宋清海。
宋衡风鼻子一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不服的那个男人,已经这么老了。
老人和高大魁梧的汉子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七八十人。
这些人,人手握着大枪,剑气破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