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镜子,我不得不离开旅馆,别无选择。环顾四周,我的记忆要么零零碎碎,要么已经遗忘,旅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法唤起我丝毫的回忆!
于是,我急匆匆地赶到溪流边,想检查自己的脸。
“......”
眼前的景象令我惊讶不已。
疤痕从我的脸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惊艳的柔和面容。然而,我的右眼却淤青一片,嘴唇也像是被重拳击中,撕裂开来。
“我什么时候被打成这样了?”
这张脸,分明是我二十出头时的模样。
那段日子里,我时常遭受殴打,以至于对于究竟是哪次事件造成的如此惨状,我倍感困惑。当我凝视着水面的倒影时,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心头。
这里,无疑是我的家乡,位于枣园州南部的边缘地带。
人们在这片土地生活,江湖纷争不断。这里没有显赫的教派或贵族世家,却是东正教与非东正教派系冲突不断的地方。
自我被冠以“疯狂恶魔”之名后,这个地方更是充满了疯狂的恶徒。
尤其是枣园州,这样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这是因为这里的游乐亭如雨后春笋般兴起。
自我幼时起,这里便是流氓们结党营私、犯下连低级宗门都不齿的罪行的地方。他们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加入县外的非正统派系。
我望着眼前宁静的乡村,不禁大声呼喊。
“我回来了,混蛋们!”
天已破晓,我以为大家都还在睡梦中,但附近的一个男人却大声斥责道。
“安静点!你这个疯狂的家伙!要是喝醉了,就滚回家去。呃,他妈的。”
“你醒了吗?他妈的,再去睡会儿吧。”
一个在黎明时分勉强入睡的男人从他的房子里喊道。他的诅咒让我意识到,我确实已经回到了过去。
我究竟是幸运的呢,还是因为与恶魔教的战斗,或是遇到了那位神秘人?
这或许是运气与恶魔教未能得逞的共同结果。
这段时间里,我伪装成一个跑腿的小子。
若被人发现我这个年轻人竟是云龙客栈的老板,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因此我时常撒谎说客栈已转交给年长的亲戚打理。
当然,我爷爷身边的邻居们都知道我不仅仅是个跑腿的小伙子,更是客栈的老板,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人们叫我“李云龙”,将客栈的名字与我的真名合二为一。
那段连自己作为客栈老板的身份都不敢透露的日子,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直到此刻,我才露出了笑容。
“回来真好。”
一想到能够重温过去的生活,我便感到心痒难耐。从我开始学习武术的那个年纪算起,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甚至无法预测这一次我能变得多么强大。
与前世相比,我将提前整整七、八年开始我的旅程。
作为跑腿的小子,我时常遭受忽视、侮辱、羞辱和欺负,因此在隆源的地位极低。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人欺负。
毕竟,这个曾经的跑腿小子,后来成长为了一个敢于与德莱蒙联盟和恶魔教叫板的人。
我决定在枣园县周边散步,以唤醒尘封的记忆。
每当我的目光落在熟悉的街道的不同角落时,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回。
肮脏的小巷、鱼店的腥味、饺子店门前的大锅盖、挡住招牌的挡风玻璃,以及我经常光顾的那家特色米汤餐厅……
街道平凡的景象和气味不断勾起我的回忆。
那些被遗忘的情绪也随之涌心头。
有趣的是,这里商店林立。不过,我唯一喜欢偶尔去的地方还是春阳餐厅。
走在小巷和街道时,我时常不自觉地抿紧嘴唇。
因为没有钱,我只能倍加珍惜每一次品尝的机会。
回想起那些被抢走薪水的日子,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当我穿越那条小巷时,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珍贵的回忆能够浮现。
我或许是个年轻的客栈老板,但生活却迫使我像乞丐一样挣扎求生。因为我从未舍得花钱购买过任何物品,因此常常遭到顾客的奚落,他们嘲笑我是个吝啬鬼,只看重金钱。
而这也是我脸留下瘀伤的原因。
曾经有位顾客好奇地问我,我究竟会将所有的积蓄用在何处。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
我拼命攒钱,只因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当时我心想,你怎么能如此挥霍,像你这种看亭子的守卫。
那时,我试图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
我说我是为了攒钱去听梅花阁的彩香唱一首歌。
我向天发誓,那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正如我所料,人们笑得前仰后合,但我的玩笑之语却逐渐传开。
就在那时,我深切体会到了谣言的本质,以及它们如何在人们的口中传播,改变了原有的意义。
“我想听一首歌”这句话,竟然变成了“我想和彩香床”。
这难道不是很荒谬吗?
这些谣言如同野火一般在枣园县四处蔓延,而再也没有人记得这只是一个玩笑。
“我听说他为了和彩香床,把所有的钱都攒起来了。”
“真是个疯子。难怪他那么抠门。”
“失败者”
“但那家伙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彩香可不是他能高攀的;她一定觉得很难堪。她虽然骄傲,但追求她的男人多了去了。”
每每想起这些,我都感到恶心不已。
“哎呀,这只是个玩笑,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呃……”
每当谣言传回我的耳中,我都有种想要撕扯头发的冲动。
这难道不是一个既愚蠢又可笑的故事吗?
我开玩笑说的省钱原因,竟然在枣园县传得沸沸扬扬,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个传奇。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连德莱蒙联盟都已经听说了。
我站在梅花亭前,目光落在那盏蓝色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