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着任性的小皇帝不由凝眉深思,这便是养孩子吗?
于是萧衍起身取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身上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姬昭道:“罢了,我陪你去。”
话音落下,萧衍已经走到了姬昭面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替姬昭拢好了毛茸茸的领子,又从福公公手中取过了姬昭不愿意戴的白狐毛帽子,帽子两边坠着白色的绒球,戴在姬昭头上很是显得可爱。
萧衍觉得这帽子很是不错,于是在给姬昭戴好帽子后萧衍轻轻摸着帽子上的绒毛道:“待到秋猎,臣给陛下猎几只白狐做帽子可好?”
若是这帽子上点缀狸奴的耳朵,想必十分可爱。莫名的,萧衍似乎明白了姬恒为何常常来信给他说自己又给儿子做了什么衣服。
姬昭看着垂在自己脸颊两边的绒球很是不满地道:“摄政王留着自己戴吧。”
说完,姬昭便踏步离去绝不等萧衍半分。可是姬昭走得再快,萧衍也是几步便追了上来,还和他同乘一辆车。
而在长乐宫中,正在赏瓶中梅花的夏太后看着前来替礼部官员们家眷求情的夏世安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收了礼部官员们重礼的夏世安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对姐姐有事相求。”
说罢,夏世安便将谢檀书让礼部官员们的家眷前去椒房殿前听训的事说了出来。
“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也不知跪在椒房殿前的女眷们是好是坏,皇后真是好狠的一颗心啊!唯有姐姐您亲自出面,救她们于水生火热之中,方能显现姐姐母仪天下的姿态。”夏世安笑着道。
“油嘴滑舌。”夏太后瞥了夏世安一眼,虽然知道对方是收了礼部官员的贿赂,但是依旧被夏世安哄得开心。
“也罢,哀家便走上这么一遭。”夏太后收回抚摸梅枝的手道。
对于谢檀书能不能顺利主持科举,夏太后和夏世安并不关心,这是谢相和皇帝之间的博弈,他们只是谁给的好处多站谁罢了。
于是,太后起驾前往了椒房殿。
椒房殿前,已经有几个体力不支的女眷晕倒过去,被椒房殿的宫人扶进了殿内,让太医诊治后灌下一碗浓浓的姜汤。
夏太后一来便看见此种场景,立刻便踏进椒房殿训斥道:“皇后这是做什么?若是她们真的犯了错褫夺了诰命便也罢了,何苦这般折腾人,简直就是毒妇行径!有伤皇室颜面!”
谢檀书闻言抬眸,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骂他是毒妇。
“来人,还不快将这些家眷们送回府中。”夏太后对身后的宫人命令道。
正待宫人们准备将跪在地上的家眷们扶起来的时候,一道略带冷意的声音传来:“朕看谁敢?”
“陛下?”夏太后不由皱眉。
只见姬昭就这萧衍的手从御辇上走下来看着这跪成好几排的家眷道:“朕现在才知道底下有多少人忤逆朕的意思。”
“陛下,毕竟是官员家眷,再让她们跪下去会君臣不和。”夏太后状似苦口婆心地劝道。
姬昭闻言轻轻一笑道:“起来吧。”
夏太后闻言一喜,正准备让宫人将这些家眷送回去时却听面前脾气古怪的少年开口道:“太后,你说让她们去佛堂抄经为先帝祈福到春闱结束好不好?”
夏太后想要帮别人捞人,那他就只好把人彻底扣下来了。
就在夏太后神色僵硬的时候,姬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为先帝祈福,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