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能走。”林楚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一般。
容知轻笑:“刚才是谁站起来都摇摇晃晃的?”
“是你。”
“嗯,是我,多亏了我们林掌柜把我带回来。”
他把林楚放在床上,起身去打水:“要不要让小寒来帮你拆头发?”
林楚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用,我自己可以。”
嘴上这么说着,等容知打水回来,她只是把衣服换好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林楚有些头昏脑胀的。
“醒了?”容知已经起床梳洗好,把水端来了。
“什么时辰了?”林楚看向窗外,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快巳时了。”
听到这话,她顿了顿才猛地站起:“怎么不叫我!”
容知怕她还会头晕,赶紧去扶住她:“放心,冬文去送秋儿和明月了。”
“小年也还在睡,小寒在看着。”
林楚这才放下心:“还是不能喝太多酒……”
话音落下,她手上一痛。
林楚左手中指突然多出来一个刀口,她把手抬起,血顺着手指流向手臂。
容知瞳孔微微一震,拿出帕子帮她按住。
林楚看着手指出神:“就是这个疤。”
“是你……满十七岁的第二天?”容知身子僵了僵,手上微微颤抖。
她覆上他的手:“嗯,不过这样刚好可以印证一件事。”
这个疤,是她在学校削笔时打滑不小心划的。
“当时我没有过多在意,结果因为天热,我把它贴着,伤口发炎了。后来刀口增生,才留下了疤。”
察觉到容知的紧张,林楚带着他坐到床上。
“这次我会好好养伤,如果可以不留疤,证明我所经历的那些事虽然会重叠,但还是会有转圜的余地。”
容知把她拥入怀中,声音沉闷:“这些日子,你不要碰水,一切交给我和小寒。”
“一定不要让它留疤。”
林楚轻轻点头,把按压着伤口的帕子拿开,清理干净后绑上了透气的纱布绷带。
西瓜又熟了十来个,林楚分了一些给村长和赵婶子,剩下的准备拿去小吃摊分掉。
剑鞘还差一点收尾工作,容知坚持让她伤好了再做,她便又闲了下来。
想到昨晚林秋告诉他们的事,她特意关注了一下赌坊老板。
他如同往常一样点了些吃别的,买了一壶酒坐在座位上。
她用蒲扇遮住眼睛以下,往容知身旁靠了靠:“你说赌坊老板为什么想往咱们身边塞人?”
容知微微低头:“很简单,你的小吃摊越做越大,也越来越被人熟知,总有眼红的人。”
说完,不远处便来了一群人,他们有扶着肚子唉声叹气的,有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还有几个像是等着看热闹一般跟在后头嗑瓜子的。
“喊你们掌柜的出来!”带头的男人一掌拍在桌上。
“我弟弟在你们这吃坏了肚子,林掌柜,你可得给个说法!”
林楚叹了口气,走上前:“那你说说,你弟是吃了什么吃坏的?”
带头的男人仔细打量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