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蹲在墙角仰着头眨巴着眼,小声说道:“你悄悄的,不要让人看到,不然我完了。”
他皱眉,“让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很丢脸?”
他那么拿不出手?
向橘月忙解释,“不是不是,主要我…还不是怕毁了你声誉,我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别担心,我是好姑娘没坏心思的。”
她越说越诚恳,程鹤砚脸却越来越黑。
说完她见没人就赶紧猫着身朝她家走去,边偷偷摸摸的走边摆手叮嘱程鹤砚,一只手去掏钥匙:“师哥,你记得不要让她们看见哈,等接你的人来了有住的地方你再……”
只见程鹤砚直接光明正大从她眼前走过去,长腿擦过她耳边有些许微风。
他毫不避违跟回自己家一样走到她门口,站在门边。
向橘月心都快跳出来。
你倒是稍微躲着点啊!
到时候这些大妈阿姨的传她大晚上带个男的回家,老天她不得废!
她急忙跑过去,瞪他两眼,“让你躲着一点了!”
边说她边赶紧开门。
“我为什么要躲着?”他语气不解。
因为这是她家,她一个女生家!
她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得瞥他一眼开开门赶紧拉他进去。
向橘月开门后,转头叫他赶紧进来,程鹤砚只是定在原地没有动。
她不解的回头看看他,急迫的想让他快进来,于是边说边去拉他衣角:“快进来啊.....”
不料不知道由于太急还是太黑,她一脚踩在门槛上,猝不及防的脚滑了一下,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眼看就要摔到门边地上去,程鹤砚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胳膊,用力将她向上一带!
向橘月还没反应过来,冷不丁的就撞到他胸膛前。
她额头撞得发痛,于是好半响有点蒙的抬眸,抬眸瞬间却闯入他深邃的眼神里,那眼神彷佛吞人心扉,深如旷世古井,像几百年前传来的对话,现在才送达。
她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突然,门外几句声音传来。
向橘月大脑一轰,赶紧拉他进去将门关上。
关上门还没从刚刚事情缓过来的向橘月脸边还带着一点热,她摸索到墙边将灯打开。
进门后的程鹤砚,看着宽敞但是没什么家具的房子,只一张沙发靠在墙边,一些基本家具放着,窗边简单挂着个窗帘半卷起,白炽灯照着整个房间,但还是有些黯淡,挂着流苏门帘的厨房里面东西也不多,几张桌子孤立,地板是水泥地,半敞开的房间放着一张床,看样子是老人家住的,四周有些清冷。
家里因为平时就奶奶卢玉娥住,老人家不常打扫,有时又去地里,回来时带的一身泥巴,她眼睛不太好,所以墙上经常被蹭上,黑乎乎一片,看着刺目的不行,向晖还因为这个事生气的不行。
地上也是,虽然向橘月认真扫和拖了,但还是没有开始的白。
向橘月歪头看看他,有些拘谨。
他一个住惯大城市豪宅的人应该不适应这样的地方吧。
“这里平时就我奶奶一个人住,她年纪比较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太好,所以她经常看不见打扫,你将就一下……”她语气间有那么丝丝尴尬。
程鹤砚四处扫两眼,眼神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嫌弃,只淡然说一句:“挺好的,花插的挺好看。”
接着他就自顾走到沙发边,翘着腿坐下。
向橘月看看白色柜台上插着的自己从河边河道上剪来的还开的茂盛的凤仙花,粉润的小花瓣沾着黄蕊心绚丽在白色玻璃瓶里面。
她瞬间觉得开心,嘴角弯弯。
一是被夸,二是他丝毫不介意坦然的态度,给足了她尊重。
那些有钱有权的人,都端着个架子,爱对她们这些普通人品头论足,给予他们最低端的立场,但人生来家世都不可选择,可选择的是,自己敢于对抗命运的决心。
向橘月去到厨房,将东西放下,想着程鹤砚在,她快速打开水洗洗自己的手,然后出来,竟看到客厅里程鹤砚在拿着遥控器调电视。
电视里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随着他手里遥控器调动不断变换声音。
向橘月眼里闪动些东西。
“你倒是不客气。”向橘月走到沙发边,语气间带着笑意。
他放下遥控器,似乎无心于电视里内容。沉声问:“怎么,不让看?”
向橘月眉头挑挑,“您随意。”
她赶紧进去她房间床头柜翻出家里常备的那些药,难得的居然翻出了酒精被绷带,还有一些消炎药和阿莫西林。
她抱着出去,拎过一个凳子放在沙发边程鹤砚面前,将药放在上面。
“师哥……”她话还没说出口。
“叫我名字。”程鹤砚嗓音沉哑。
向橘月站在沙发旁,有些愣。
“ 什么?”
整个房子里就只有电视的声音。
“以后叫我名字。”他又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