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一盏摇曳的灯火破开黑暗,丁红月很快就将这点儿小事抛诸脑后。
她笑盈盈地端坐在辇车上,看着郭麒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红月,你终于来接我了。”
郭麒喉结蠕动,无神的双眼,就像是定格了一样,瞳孔中,一道红衣在自己面前轻舞,红裙飘飞间,暴露出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双玲珑精致的小脚。
红艳的指甲,白润的脚趾,仿佛踩在地面上,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郭郎,我来了。”
郭麒眼睛一花,再一瞧,女人身影不见了,这时,那股诱人的体香扑鼻而来,耳边响起暧昧的笑声,郭麒回头伸手一抱。
却是怀里一空,只抱住了一团诱人的体香,郭麒忍不住提起鼻尖深吸上一口。
“嘶……”
霎时间,郭麒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像要跟着飞起来。
就在这时,一根手指轻轻勾在郭麒的下巴上,把郭麒的脸转过来,只见大红嫁衣下,白润光泽的玉兔,呼之欲出,看得他脸红耳赤,心潮澎湃。
丁红月微微一笑,郭麒便不由自主的把手轻轻放在了那纤细的腰上。
好软——
郭麒的呼吸顿时开始急促起来。
“嗯~”丁红月推开他的脑袋,娇嗔一声:“郭郎,别这样,这里还有人……”
话音未落,她的眼睛蓦然瞪大。
她觉得自己的可能是眼花了。
……
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肩膀很宽,很挡人视线的小白脸,哦,原来是个平平无奇的邋遢道士。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壮硕男子,劲装斜敞,胸肌结实,坚毅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刻一般,抖擞的精神气由内至外的散发出来,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让人觉得强悍无匹。
那饱满的肌肉线条,怎么能如此完美?
还有那眉眼间的粗犷,也太有男人味了吧?
“啊——”
丁红月忍不住面色潮红,呻吟了一声。
郭麒赶忙搂着她问道:“红月,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唔。”丁红月忙捂了下嘴。
怎么回事?刚刚那声明明只是在心里呻吟,难道……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声来了吗?
实在太丢人了。
可是,看见这样伟岸的男子,谁又能按捺得住呢?
易无殇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妖魔。她的目光,让自己有种被扒光游街的恶寒感。
“红月,你怎么了?”郭麒看着她与易无殇眼神拉丝,心里的不安顿时爆发出来:“你为什么看着易无殇,你为什么不看我?”
丁红月悚然一惊,对啊!本姑娘身经百战,怎么能被一个男人给迷惑。
可是,他真的好威猛。而且,我还从未和这么强壮的男人恩爱过……
“啊。”丁红月捂着额头,身体很丝滑地从郭麒怀里转出来,倒向易无殇,虽然被对方眼疾手快地避开,但她用更加眼疾手快地动作搂住了对方的胳膊:“我好像病了,你能扶我上床……窗户边躺一会儿吗?”
易无殇很奇怪:“窗户边?这里哪来的窗户?”
丁红月睁着一双大眼睛,脆弱且无辜地看着他:“我的撵车就有窗户。”
啊?
易无殇看向撵车,光秃秃的车身只有四根绑着彩纱的长柱,哪儿来的窗户?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出来,上半身顺势进行了一个战术性后仰,拉开了与丁红月的距离。
“我虽然是个大夫,但小姐的病我恐怕无能为力。”
“你还是个大夫?!”丁红月眨着眼睛,惊喜万分:“我还从未跟大夫……”
“嗯?”郭麒和傅长宵同时一愣。
一直没开口的侍女忙扶着丁红月,说道:“我们家小姐的意思是,她的身体一直很好,都没有看大夫的经验,所以想请这位易大夫帮帮她。”
“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丁红月含羞带怯地瞄了眼易无殇:“你都还没给我看,就说无能为力,你这不是成心不想救我么?大夫—”
“……”傅长宵一阵无语。
他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早就看穿了这女鬼的小伎俩,心中不禁冷笑。
也许你真的是有病,但绝不是身体有病,你是脑子有病,而且是很严重的花痴病啊!
居然当着结婚对象的面,勾引别的男人,可以,够绝。
于是,傅长宵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想要易大夫替你治病,但也用不着急于一时啊,今夜是你和郭将军的好日子,你总不能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吧?”
“郭将军?”丁红月猛地回过神,是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误了大事,万一影响到神牌在赭衣军内传播,世子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这两个我都想要怎么办?”丁红月趴在侍女身上小声懊恼。
侍女悄悄耳语:“喜欢就都要嘛,反正我们不是人,怕什么。”
侍女的话让丁红月醍醐灌顶。
没错啊,当年她守了四十多年的寡,那是没办法。可如今的她早已脱开了世俗的桎梏。自由的她,就该自由的爱。
丁红月将身体贴在郭麒的胳膊上:“那郭郎先随我回去洞房吧。”
娇柔酥软的声音,简直让人从里往外全身骨头都酥了,难怪人说温柔乡中英雄冢。
郭麒止不住地发出喘息:“好,好,好,去洞房,去洞房。”
满意的答复,让丁红月嘴角微微扬起,随即,她凑到郭麒耳边蛊惑道:“也让易大夫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郭麒迷离的眼神里透出一点奇怪:“易无殇?你为什么要他一起来?”
“这有什么关系嘛。”丁红月的手指在郭麒的胸口慢慢转圈,细微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察觉的诱惑:“反正又不是拆散我们,让他加入又何妨?”
郭麒凝视着她,语气陡然变得凶狠:“你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