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平王一把接过麻袋,像是在自言自语:“唉,女人的力气就是小。”
“师父,还要多久?”
“快了,半个时辰吧。”
“师父,下回你能不能弄辆车来。”
脱平王点了点头:“好。”
虽然是早春,但是背着重物长途跋涉仍然让人感到汗流浃背的酸热。
武孙雁抬头望了望天,高空飞鸟掠过。她停下脚步调整了下后背之物,快步跟上脱平王。
“到了,师父来帮你。”脱平王将麻袋重重放至地上,随即转身去取武孙雁后背上的麻袋。
武孙雁赶紧抽出贴身的手绢,替师父擦掉额角的汗水。脱平王望着武孙雁认真的表情,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本王用衣袖就行了,哪像你们女人用手绢。”
就连脱平王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武孙雁是他徒弟,却为何每每在他口中就变成了女人。
恰在此时永帝入来,着一身灰布粗衣,右手提一把锄头,锄头顶端还留有新的泥巴。
“胤冀,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非要来此开垦。没有板车,孙雁我俩可是背着重重的麻袋徒步至此。”脱平王忽而玩笑道,“让我来好好瞧瞧你这位耕地的天子。”
脱平王虽是如此说,但却藏不住赞许的目光。
永帝放掉锄头在他身边坐下,仍旧气喘吁吁:“表叔,我这身子骨看来不适合耕地,比当皇帝累多了。”
“要不为何人人都想当皇帝呢?”武孙雁突然插进一嘴,一边还分捡着药材。
“表叔,这位武孙雁,果真是你当年的徒弟?”
“你猜?”
永帝懒得搭理他,提起锄头准备再次下地。
“胤冀这孩子也真是的,那么多人耕地也不差他一个,非要自己来。”脱平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陛下一向与武将军要好。”
听武孙雁如此说,脱平王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明眼人一看便知一二,更何况冰雪聪慧的武孙雁。
“恐怕只是胤冀的一厢情愿吧。”
“武将军不为所动吗?”
“他们终究为君臣,武将军身上流淌着武家的血脉,武家保皇家几百年的安宁,武老将军先于正风过世,临终前曾嘱托,要武芙与正风夫妻同心,衷心保国,至死抗敌。”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久久才传来武孙雁小声的问话:“但为何当年都在传武家与皇家联姻,武将军不日将嫁入帝王家,成为永帝的正妻。”
脱平王定了定,放下了手中活计,语气严肃:“过去的事,真真假假谁能分清。就算胤冀厚着脸皮求人家,我看那武氏也断然不会搭理他。那终日与猛将混日的女子,气场武功盖过了千千万万的男子,心肠狠硬,做事干练果断,习性完全就是个男人,真想不出,为何胤冀就偏偏对这样的女子情有独钟。”
“听闻武将军正午时会到此,估计陛下已经寻她去了。”
“唉。”脱平王无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