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他是喜欢的。
只是那些少时的心动,都被旁人冷言恶语消磨殆尽,爱意逐渐被权利欲望压下,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已是南阳的君,亦不再是她的心上人。
“造孽啊,听说昨晚皇子府的那位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而后陛下回宫还宠幸了一位宫女,这像什么样子!这回遇上天灾,百姓们一年的收成都打了水漂,陛下他……哎!”
朝廷之上,大臣们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候在殿中,没一会儿看见安竹音气定神闲的出来,姿态端正的坐在龙椅上。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南阳的朝政和东启差不多,世家贵族的势力盘根错节,但有一点比东启更甚。
那就是前朝和后宫的之间的联系。
虽说安竹音初登基,后宫还未充盈,但世代积累下来,早已让前朝后宫紧密相连,互为影响。
这不,昨晚刚宠幸一个婢子,今儿个满朝文武皆知。
不过安竹音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里,没了东启的将士做刀刃,他照样能稳坐皇位,也照样能将东启收入囊中。
殿外大雨不断,屋檐的水形成一道道水帘,将殿内殿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殿内,安竹音高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听着朝臣说着此次天灾给南阳带来损失,七嘴八舌吵的不可开交。
殿外大雨冲刷着红墙绿瓦,许多当季的花草都被积攒的雨水泡烂了根,悉数被宫人除去,避免它们发烂发臭,扰了贵人们的兴致。
“所以了,众爱卿说了这么多,可有赈灾的法子?”
“这……”
安竹音一句话就让大殿鸦雀无声,众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人站出来说个具体的法子。
安竹音嗤笑一声,这些人心里的算盘他清楚得很,无非就是想让他开仓放粮或者拨款赈灾,他们便又能借此捞一笔。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因此即便他知道,也不曾动过清理蛀虫的念头,只要不太过明目张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过去。
可这不代表他会纵容。
“朕有一法子,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疑惑的互相看了看,随即齐齐拱手作揖问道:“还请陛下明言。”
安竹音脸上的笑明明很温和,却叫人看着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意。
“朕决定以身作则,即日起便削减宫中开支,从宫中私库中拨出白银五万两用于赈灾,诸位爱卿也都尽一份力,至于捐献多少就都量力而行。”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一僵,颇为为难。
安竹音开口就出五万两白银,他们虽然不能多过他,但家境殷实的总不能少太多。
在朝为官,每人每月有多少俸禄,家中有多少私产宫中都有记录,想要钻空子少捐一些,怕是难。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朝中之人都清楚安竹音的心思,时刻都在找机会收拾有可能反动的势力,现下这个口子,万不能被他抓住错。
“是。”
众人虽不太情愿,但终究还是低头应下。
有钱的因为心疼钱而不愿意,没钱的则是因为怕捐少了遭到怪罪。
安竹音笑着宣布退朝,能趁此机会狠狠剜下一些有心之人的皮,他的心情别提多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