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极是。”孟姝颔首。
祖母年轻时,吃过妾室的亏,她老人家生了三叔后,被妾室算计,曾落过一胎,是个已经成型的女胎。
那是祖母唯一的女儿。
这些年,祖母每日都要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念经超度,一日都不曾落下。
正因为如此,她不许儿子们纳妾,免得后院起火,伤及无辜。
事实证明,她老人家此举十分明智。
他们英国公府这些年,一直很稳。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孟姝才提起丁鸿尹来。
陆氏听了女儿的话后,猛地揪住了手里的丝帕:“这个杨秋月,口口声声和我说,她那嫡次子是个极好的孩子,没想到那个小混蛋吵着闹着不肯结亲,我也不曾计较,毕竟他只是在府里闹腾而已,并未让此事传扬出去,杨秋月还因此上门致歉,我和她是手帕交,不至于因为这事便不相往来,结果呢?”
陆氏越说越生气:“那个小混蛋竟然管起你的来,他有这个资格吗?我们两家只是私下有结亲的意思,并未请媒人上门,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他若因此纠缠你,我便亲自上门找杨秋月理论。”
孟姝闻言正想开口,耳边又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不过姝儿,那个苏公子是何许人也?”陆氏问道。
孟姝:“……”
她大意了。
孟姝虽有九成的把握,能确定苏公子就是皇帝,却不能往外说。
这事儿,她只打算透露给父亲和大哥。
必要时可以告诉祖母。
至于母亲?
还是先瞒着吧。
母亲比较冲动,也不擅长说谎,这种事让她知道了,对其而言,反而是一种负担。
以母亲的性子,十有八九睡不着,寝食难安。
所以……她只能瞒着母亲了。
“母亲,苏公子是师父故人之后,前些日子我们住在京郊别院时,我不是每日都去师父那边和他老人家学习炼丹吗?在那儿见过苏公子一面。”孟姝如此说道。
“苏公子是哪家的公子?长相如何?人品如何?”陆氏下意识问道。
孟姝瞬间明白自家母亲是什么意思了,故作委屈道:“母亲就这么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吗?还是您想念父亲了,想早些把女儿嫁出去,您也好去归云城和父亲团聚。”
“当然不是!”陆氏连忙摇头。
虽然她的确有点想夫君了,也想回归云城,但女儿的亲事是重中之重,万不可马虎。
她方才也是有些急了。
“母亲没别的意思,姝儿千万别放在心上!”陆氏连忙拉住了女儿的手。
“咱们不提那苏公子了,说一说那丁鸿尹的事吧,母亲还是得和丁夫人通个气,这回也就罢了,下回他若再敢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揍人了。”
自打回到京城,孟姝觉得自己的脾气比过去好多了,以前是能动手就不动口,现在倒是反着来了。
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