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不知道外面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欺负她的劫匪是谁射杀的,喊杀阵阵又是怎么回事,她惊慌失措的程度不亚于掉进米缸里的耗子。
她害怕地双臂抱肩,蜷缩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身上衣服被撕扯得破烂,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她紧紧攥住褴褛衣裳,遮住硕大的胸部,惊恐的目光望向门外,她看见又有两个劫匪被利箭杀死,劫匪身上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地面,她这个时候才觉得可能有人攻打山寨。
但她衣不蔽体,没法出去,她只能蜷曲着身体等待着,其实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形跳进泥屋时,她紧张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视线从他日光下尤其漆黑亮泽的发鬓,一直看到他脚掌下的影子,还以为是在幻境里,怎么可能会是他?
“那良才!”
阿紫举起手臂,想都没想,“啪”地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面颊顿时火辣辣地疼,方知道这不是梦幻,是现实。
她只觉泪水不听使唤地溢满了眼眶,那满腹委屈顿时化作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呼地站起想扑向对方,却察觉自己身体暴露太多,她满脸通红地“啊——”尖叫一声,倏地重又蹲下,扭头痛哭。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宽鼻后脖颈中箭,阿紫没事,那良才禁不住得意地“嘿嘿嘿”笑起来,额前一撮流淌着汗水的头发垂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用手背粗鲁地拨开。
宽鼻后脖颈出人意料地中箭,颠覆了那良才的认知。
“真是鬼神箭法啊!”他叹道。
那良才善解人意,默默无言地解下盔甲,脱下里面染血衣服,从侧面给阿紫披上,然后再重新穿上盔甲,把手中刀递给阿紫。
“阿紫,刀剑无眼,不要出来,等我来找你。”
说着,那良才转身跑出泥屋。
一出泥屋,他发现一个护卫被两个劫匪逼退到一块石头下,护卫左冲右突,摆脱不掉两人,想杀掉两人更是力不从心。
护卫已经被逼靠上石壁,没有退路,他手腕受伤的手以怪异姿势紧握快刀,似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良才采取了行动,从后面偷袭了其中一个劫匪,一记利落的突刺,击中他的左肋,鲜血淋漓的刀尖陡地抽出,劫匪下意识地一转身,还没等还击呢,头部便挨了一刀,锋利的快刀劈开血肉和骨头,好像劈的不过是腐朽的烂木。
“妈-的,怎么,这么不经劈?是血肉之躯吗?”那良才心里想着。
第二劫匪转身,朝他攻来,那良才挥刀挡开劫匪的剑,劫匪还没等再次出剑,突然身体僵直了,劫匪低头看见了胸膛有染满了血迹的刀尖爆出,接着刀尖被从后背抽出,胸口喷血急如泉涌。
那良才与那个护卫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笑容。
那良才杀出时,其他护卫队队员也已经先后冲出树林,杀向劫匪,劫匪一瞬间被搞得晕头转向,射杀弓箭手的、嘴里喊杀阵阵的护卫队是什么时候摸上文华山的,又是什么时候隐蔽在密林的,他们一概不知。
护卫队冲出来的那个地方山坡陡峭得如同直立,根本不能上人!可不能上人,杀向他们的护卫队队员又是怎么上来的呢?
就在劫匪还没有想明白的刹那间,护卫队队员如入无人之境,起了咔嚓斩杀了近一半的劫匪,等其他劫匪明白过来确实遭到偷袭时,开始了拼死抵抗。
劫匪都明白,拼死抵抗跑出去或许能活。被抓住,即便是不死,那暗无天日被囚禁的日子,不如一死了之。所以,彼此都用了蛮力,志在击败对方,激战开始缓慢下来,呈现一种胶着状态。
战场情形乱成一团,这个午后充满了呐喊和尖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眼前世界一片混沌。
利箭嗖嗖,刀剑铿锵,大呼小叫,喊声阵阵。
即便是几个护卫围着一个劫匪打,也丝毫占不到便宜,而且剩下的劫匪都是劫匪中的精英,拼死抵抗的顽固精神和功夫都不容小觑。
石沝琢在一开始打起来,就立刻率领手下进攻守卫大门的两个谯楼。萧云邈没有猜错,劫匪居高临下用弓箭封锁住路口,使护卫队进攻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