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用弓箭还击,但才只有两名弓箭手,显然不能压制住劫匪,没等石沝琢求援,萧云邈发现了石沝琢这面的窘境,立马安排身边护卫通知屋顶上的弓箭手撤下来七人,去支援石指挥使。
七名弓箭手一到,石沝琢这面的形势即刻急转直下,天平向护卫队这一边倾斜。九名弓箭手轮流着发箭,丝毫不给劫匪反击时间,担任地面进攻的二十名护卫趁劫匪不能还手之际,迅即运动到谯楼下面。
由于劫匪负隅顽抗,继续用弓箭“啪啪”地封锁上谯楼楼梯,石沝琢担心强攻会被劫匪所伤,便和护卫们喊话,要求劫匪缴械投降,否则就烧掉谯楼。
这些劫匪深知罪孽深重,缴械投降,不是一死,就是比死更难捱的囚禁日子。与其如此,不如拼死搏杀,或许能胜出。
石沝琢等人试着交替掩护强行往上冲,但都被弓箭逼退。
“放火烧死他们!把谯楼里的劫匪都变成烧鸡。”石沝琢大喊道。
不一会儿,护卫从马厩抱来稻草,堆在谯楼楼梯口。
一瞬,浓烟滚滚,烈焰腾腾,风吹着浓烟顺着楼梯往上跑,就像一条漆黑蟒蛇,身上闪耀着火光,逶迤盘桓向上冲去。
没一会儿,浓烟弥漫了整个谯楼,并从射箭口涌出,谯楼里传出不停的咳嗽声。
浓烟呛人的滋味太难受了,不光嗓子眼冒烟,连眼睛辣得都睁不开。不呼吸就得憋死,一呼吸进去的都是烟雾,哪儿还有半点空气?
劫匪后悔了,想下楼投降又下不去,不下去就等着呛死,可呛死的滋味太难受了,“扑通”、“扑通”,实在熬不下去的劫匪从谯楼侧面窄窗跳了下来。
谯楼距离地面三四丈高,这些劫匪又不会轻功,加上已经被烟熏得昏昏欲死,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只要是出口就往下跳,还管怎么跳下来?简直就是直接从谯楼上摔下来的。
有两个劫匪脑袋直接触地,头颅陷进胸腔。有两个劫匪平摔地面,一个脸朝下,一个后脑勺朝下,这两个劫匪脑袋被摔瘪了,成了凹陷型。四个人都一命呜呼,苍白尸体像极了遭雷击的巨大鸡枞。
其他四人都成了重伤,胳膊腿摔折是轻的,可能他们四人胸腔都摔出血了,他们趴在地上不断呕血,连爬都爬不动了,成了连一条虫子都不如的废物。
萧云邈一直居中指挥,他跟随护卫队冲出去,并没有参战,而是观察山寨的整个打斗情况。由于那良才一门心思跑去救阿紫,他留了两个弓箭手在身边,以便随时支援陷入困境的护卫。
当务之急是把那些俘虏带离现场,以免被打斗双方伤着。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劫匪挟持俘虏要挟他们放手。
可能,大头领也发现了那些俘虏的重要性,扯着嗓子高喊:“抓住肉票当人质,抓住肉票当人质!”
大头领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或许他喊晚了,他的那些劫匪手下不是被杀就是被围住,根本没有闲人去理会那些俘虏。
即便是他们有心,但分心乏术,顾此不能顾彼。
大头领带领那个头球鼻子随从想亲自抢人,却被萧云邈挺身挡住,他可能知道萧云邈不好惹,没敢硬碰,他转身高喊:“快把二头领招——”
他突然哑了,视线所及之处,山寨大门已经被护卫队封锁,正在放火烧谯楼,退路被堵死了,他成了瓮中之鳖。
想当初挑选这个地方作为山寨大本营时,只想到了官军清剿时,易守难攻,打不过就跑,却没想到会被官军堵在老巢里出不去!
瞬间,恐惧攫住了他,他眼里有了一丝害怕,面色苍白如纸。而他身后的那个肉鼻子则剑鞘背在身后,双手握剑,站在他一侧,保持着攻势。
萧云邈与大头领并非对峙,而是近在咫尺,彼此相望,逼视。
萧云邈看见大头领眼里仿佛有几分悲伤,或许他已经预测到了自己那糟糕的末日。而大头领则看见对面那副冷漠与决绝的眼神,几乎令他这个心早已经冰冷如铁的劫匪为之一震。
“大头领,明人不做暗事。我叫萧云邈,是幽州王府的二王子。阁下怎么称呼?”
“哦,原来是那个私生子喽。呵呵,嘴上长了几根毛,就自以为成了大人?”
语带轻佻,眼里充满了讥讽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