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平静的上前,踩住那旱獭鼠的胸口,右手提着剑柄将长剑拔出,后者抽搐着喉间喷出鲜血,一双眼瞪得半分不得瞑目,口嘴半咧着,似是张口欲言,但两颗硕大门牙始终没曾抬起。
“你...你是怎么找到他位置的?”愣子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楚升没有说话,却是这事解释来麻烦,早在邹沉飞时,楚升便注意到这旱獭鼠,余光总留一分在此人身上。他扬剑而战时,更是一直留分心神在注意着旱獭鼠动向,只是方位模糊罢了,但刚刚旱獭鼠突然出声,更让楚升锁定了他。
而果然就像邹沉飞时一样,旱獭鼠出声后并没有立刻转移位置的习惯,于是楚升便记在心间,适时后退扬剑飞掷而去。
最后倒也是有几分运气在的,但所幸,所谓主角,他的运气始终是不错的。
稳稳当当,不偏不倚,正中喉咙,一击必杀。
竖起长剑,目光落在剑身上的红白之处,俄尔又转向那剑刃处,却已然是坑坑洼洼一片,满是崩坏的缺口。这倒是不奇怪,寻常精铁剑去和狼牙棒对撞,也是难免。
楚升摇了摇头,目光看将过来,“用这剑取得你性命后,它的使命也该终了了。”
愣子心中惊惧,那邹沉飞钻心手之名,他也和旱獭鼠相互配合击杀了事。但眼前这人却在江湖没甚名号,当初情报也未曾提及之人,竟然这般厉害,实在是意料之外,若是一个不慎,自己这百八十斤怕也不是要丢在了此处!?
这人自然是惜命的,心中惊惧之间便已然存了有退却之意,便是眼神闪烁,想要脱身而逃。
但楚升心念一动,却是突然迸发了一个想法,便自是飞身跟上,手中长剑直取。后者挥舞狼牙棒砸将而来,楚升却止步扬剑,顺力势而走。
后者也知道一追一逃下,自己当真落不得好,便也只得提起内力,返身抡砸。
然而乍一兵器相接,愣子便是心中一懵,这此刻楚升的力道全然不似从前,好似力竭一般,于是他便打起精神,挥舞得狼牙棒虎虎生威,连连凶猛,接连逼退楚升,更是引得楚升多次落入险境,虽总被化解,但也让愣子寻到些光芒,于是更加奋力。
二人你来我往,愣子初始时还会振奋,但慢慢的也察觉到了不对。
楚升的剑势轻绵但生涩,每每总有引他力道去势一般,初始时他总能占优,然而逐渐的也被耗去了气力,而楚升的剑势却也愈发纯熟,也更加难以对付。
如此百十个回合之后,愣子是再迟钝的神经也反应了过来,他愤愤喝骂道:“你却是拿我练剑!?”
楚升不言不语,脑海中一个大致的剑势核心轮廓逐步成型,面对来势汹汹的狼牙棒自是扬剑一托,以剑身载棒身引势偏斜,而他本人已然欺身而入,在愣子因去势迅猛而步履前去只是,楚升已然抽剑而离,加以回头剑式划过那咽喉处。
僵直的高大壮硕身影缓慢倒下,楚升未曾回头,而是扬起长剑在前,剑身更加残缺,他两指并拢自剑柄处擦剑身直至剑端,将血迹抹去,而后唇边带笑,归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