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县城贴满了钱老县令和前县尉畏罪自杀的告示。普通百姓不知其中内情,但总之见这种贪官死了心中是莫名兴奋的。郑云鹏见民心可用趁机就在城门口对着百姓慷慨激昂说起了自己的治县之道,虽说百姓未必听懂他说的,但他们还从未见过一位县令与他们离得这么近。一时之间郑云鹏充分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期待。
此时城门口的酒楼之上两位行商打扮的男子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这郑云鹏倒是个人才只当县令可惜了。”
另一人举杯笑道:“是啊!不过那个叫赵谦的也不简单,功夫好,做事够果敢。若没有他郑云鹏未必敢收拾那个老糊涂。他非常适合加入我们黑龙卫。”
“哦!兄弟竟然也这么看,那我们就尽快将此间之事汇报给王爷吧。”
“汇报给王爷,方统领呢!”
“好吧!还是先汇报给方统领。”这话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现在在酒楼发生的这一幕是独孤谦和郑云鹏都没有想到的,来传达钧旨的黑龙卫并没有走。但更让独孤谦想不到的是床底暗室他所见到的场景。
本来,独孤谦以为老铁头不过是在床下开了一个小小的隔间放着银钱等物,毕竟村里不是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可独孤谦万万没料到老铁头床下的密室有一间房那么大。在墙的的四周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厉鬼。这些青面獠牙的厉鬼轮廓是以血一样的红色颜料描绘,轮廓内则用暗青,深紫色颜料画出了一道道繁杂的线条,显然是真气运行之法。
骇于眼前的景象,独孤谦甚至一时忘了偷儿。偷儿显然也乐于如此它跳上一旁的供桌将供桌上的小瓷瓶全部打碎,像吃糖豆一样吃起了里面的丹药。瓷瓶的破碎声惊醒了独孤谦,他俯身接过一枚滚过来的青黑色丹药放在了鼻端。“触感冰凉,味有酸臭。这是……”独孤谦一把捏碎了这枚青黑色丹药。这是婴鬼丹,以出身未满百日的孩童为药引炼制。为的是以其一丝先天元气抑制体内阴毒。
偷儿似乎不喜欢这婴鬼丹,它一粒未食通通用爪子扫给了独孤谦。独孤谦仔细的数着,“一枚,两枚,三枚……呀!”独孤谦一脚将它们全部碾成了粉末,独孤谦之前想的太简单了。村里人丁不兴未必就是因为山里日子苦。
独孤谦毁了这婴鬼丹又一把将密室中央的蒲团给挑了起来,一剑劈了开来。在里面的并不是普通的棉絮而是一团团皮屑样的东西。偷儿像是很讨厌被这东西沾到“嗖”的一下窜到了角落,瞪着大眼睛盯着独孤谦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大一听便是一位不会武功的壮汉发出来的。对此独孤谦冷笑了声将玄罡重剑扬了起来。
“呀!你怎么进我地窖来了啊!”老铁头搬开床跳了下来,摸着头憨厚的笑道。
独孤谦指着地面的粉末也笑道:“老铁叔对不起了,把你的婴鬼丹毁了。哦!这蒲团里是什么,我很好奇所以也把它破开了。是死人皮混了蝎毒是吗?”
“独孤谦你说什么呢?”老铁头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改平日那种粗犷的嗓音。此时他的声音变的尖细散发着寒意。
独孤谦见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低下了头望着剑尖带着苦涩道:“老铁叔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和你交朋友的。”
“那我们就做朋友啊?”老铁头的声音又变了回来。
“做朋友。”独孤谦的头更低的更低了,“我不会和鬼做朋友,我见过一位天残夜鬼中人,他为了一个目地潜伏了几十年。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在这村里待了这么些年。”
“下地府去问阎罗王吧!”老铁头冷笑一声一拳轰了过来。
独孤谦对此早有准备身子一矮,玄罡重剑挡在了身前。独孤谦自诩如今力大不逊于剑奴可仍被这一拳击的在地上滑了数步。
“问阎罗王,我看不必,送你去幽冥地狱方是正途。”独孤谦弯着腰豹子般的蓄力而起冲了过来,玄罡重剑高高举起重劈而下。面对独孤谦这山岳直压而下的一击老铁头竟没有退缩,双臂撑于头顶之上硬是接了独孤谦这一击。
照理说血肉之躯怎能硬扛玄罡重剑,可独孤谦的玄罡重剑却未能奈何老铁头手臂上泛出的黑色迷雾。那真气虽淡如迷雾却让独孤谦感觉到玄罡重剑似乎陷于重重泥沼之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呀!”独孤谦大吼一声,体内阳丹疯转,纯阳真气不断的灌输进玄罡重剑之中。眨眼间玄罡重剑的锋刃散发的赤红光芒已让人不敢直视。独孤谦就不信凭玄罡之利破不开这团黑雾。果不出独孤谦所料,黑雾再也不能阻挡玄罡重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