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的......不,我们等的人回来了。”
燕琮听着外头的欢呼,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抑制不住。
动作温雅地拎起酒壶又将酒盏添满,二人碰了一杯,燕琮道:“本王刚才说的话,宰予可想清楚了?”
“做一个弑侄篡位而得来的朝廷里的阁臣,然后背着乱朝贼子的名声遗臭万年?”
霍凝摇头又摇摇头,“这笔买卖,听着着实不怎么样。”
燕琮笑道:“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到底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端看今日是本王赢,还是他赢。”
“那下官若是有幸能活过今日,定让史官为王爷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捏着酒盏哈哈笑了几声,燕琮浑身血液激昂,便是这般僭越之言听着都心情舒畅。
“可惜以宰予现在的成就,恐本王想为你留名,也不知能留些什么。”
霍凝眉梢微微一挑,“别急,很快就有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将目光聚集在西华门上。
西华门上的天子迎风起身,目光紧紧落在御道上的一行人影上。少年天子悄然长成,举手投足颇具天子威势。
西侧的凤椅之上,霍梅染目光望着远处的三层酒楼,眸中带笑。
她知今日燕琮必会动手,半朝官员,燕熺同明正卿都在此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虽不知燕琮将如何做,她心中仍是忍不住的雀跃。
燕熺见状笑道:“母后有何开心的事,不妨说与皇儿也听听?”
“看到皇帝这般受百姓爱戴,本宫自是为你感到高兴。”
宽约百尺的御道上只有明正卿同南秦使者,及使团随行七十人左右,步伐所至之处,必有呼喝皇帝万岁之声。
霍梅染唇角轻勾,幽幽道:“这里风大,本宫头疾复发,有些不适,便先回宫了。”
说罢,她摆手示意起身,燕熺却道:“母后急什么?您等这日应当已等了许久,若不亲眼看看,往后必留遗憾。”
“伺候好母后,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离开。”
守在凤椅两侧的甲兵齐声应是。
使团已至西华门下,使者来朝象征两国友好,迎使礼节十分繁琐,却掩不住百姓热情。
见太常卿行完礼节,又听城楼上的太监宣旨,表皇帝对使节的欢迎和对与和谈有功的臣子嘉赏,如此一套流程下来,已过了一个时辰。
霍凝同燕琮站在窗廊处,二人都是一副淡淡模样。
“本王方才饮多了酒,先行一步。”
霍凝点头,将目光自西华门上收回,也自离开了杏帘楼的厢房。
他混进拥挤的人群中,直接往方才被燕琮拿来与他做赌注的那士兵处穿梭去。
只是刚走出不远,便看到原先站在那处的兵士被霍凌换下。
霍凝抬头四处望去,见原本站在那处的百姓也被悄然挤去一旁。霍凝眸色深暗,快速推开人群,正想呼喝让他小心,便听得一道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人群中忽有人尖叫一声,“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