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上前几步行礼,又与一众妹妹们点了头。
见一行人来,谢姨母停下与韩母的交谈,上下打量了明芙几番,“都说顺庆钟灵毓秀,生得姑娘姿色不凡,我倒瞧着这孩子清雅绝色,身姿婉约,比起我们那边的姑娘家丝毫不输,反胜几分。”
明芙被她夸的脸颊微红,不觉思忖起谢姨母此次来意。
这位原是谢府的庶女,因极善女红在盛京也算颇有名气。
尤其是她未出阁前,曾在宫里当着诸位贵人的面用一块碎边角还原了整块布料的图案与质地而深得太后赏识,前些年还被太后赐婚嫁去顺庆府统管皇家织造的玉家。
不过自她走后,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织绣手艺盛京至今未有人能学得。
而她远嫁顺庆之后,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回来过。
韩母看向明芙,“再有不久便是谢家老祖宗的生辰,你们姨母好不容易回来,想是能多住段时日。”
明芙会意,“媳妇这就命人将梨香院收拾出来,请姨母安心住下。”
梨香院虽也是客院,但却是离着内宅最近的一间院子。
离韩母所住的惜居院只有一盏茶时间的脚程,她想着韩母若是想与谢姨母叙起事来倒也方便。
韩母听完却摇头,“不用了,我已命人将香泉居收拾了出来。”
香泉居紧挨着引诗阁,因着院内有一口小泉常年冒出清水而命名。
明芙听她此般安排,心里咯噔一下,似有什么念头冒了出来。
韩母不等她细缕头绪,接着道,“你们姨母来京一趟不易,四姑娘、六姑娘七姑娘平日针线做的不错,若是愿意今日便与月棋一起拜师在你们姨母手下学艺,你们若是能习得她半分手艺,也算为我们伯府争光了。”
曹月棋自跟着进来便被人无视,心中还有不悦。
如今听韩母提出让她拜谢娘子为师的话,知道这是要为她铺路了。
她一时喜不自胜,不及人请便款步盈盈走至谢姨母身前,接了丫鬟送来的茶磕头拜师。
谢姨母同样将人审视打量一番,看过之后却并未多言,只接过茶杯轻沾了沾唇,便叫她退下。
曹月棋没有等来夸赞,心中不免失落。
只是一想韩母让她拜师的用意,便又释然。
其余几位姑娘也端茶行了拜师礼。
她们几人都是伯府庶女出身,原本婚嫁之事早就没了指望。
不成想今日得了这么大的机遇,若真能习得这位谢娘子的几分本事,以后说不定入了宫中贵人的眼,也能得门好的亲事。
最不济做个小官家的正头娘子也比被这伯府当成拉拢孝敬的物件儿送人了强。
韩母见她们一个个满面春风,尤其是曹月棋已然是很不得将头昂到天上去,她不由暗自捏袖睨了一眼明芙反应。
明芙大致猜出韩母用意,冷淡垂眸。
门外的丫鬟进来报,“夫人,二爷来了。”
韩母向外张望一眼,对着几位姑娘那侧道,“无旁事,你们便回去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