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突然让他搬去偏室,又是打什么算盘?
顾长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收拾来收拾去,顾长河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
于是只身去了竹坞,站在沈宴清门口抬手扣了扣门:“师尊?”
沈宴清冷清的声音传来:“何事?”
顾长河的指尖拂过木门上的花纹,顿了顿道:“师尊,我收拾好了。”
屋内沈宴清不紧不慢的道:“收拾好了搬进去便是。找我作甚?本尊能给你搬不成?”
顾长河一噎,半晌道:“……是,弟子告退。”
偏室离沈宴清在的正房不远,顾长河走着想着,只觉得沈宴清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明明同样的冷清同样的不近人情,甚至刚才房门都没给他开,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
好像是……从箖夿兽开始的。
以前恨意缠身,顾长河还没有仔细思考,如今倒是发觉了,箖夿兽没有伤到他的腿,是沈宴清关键时刻飞身而下杀了箖夿兽,魏巍不敢随意指使他,也是沈宴清的一句话。
就连他能在偏室住着,还是沈宴清的功劳。
沈宴清……
顾长河眯了眯眸子,怎么像变了个人?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走到了偏室门口。
顾长河抬手,然而并没有推开门,而是轻轻抚摸着门上的纹路。
这门,和沈宴清那里的装潢是一样的。
顾长河手下用力推开了门,而房内景象却让他瞠目结舌。
顾长河几乎被气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想用破败来形容一个房间。
偏室空有一个低调奢华的壳子,内里却是极其空荡。
一张木桌子,配四个小板凳,加上一张小木床,构成了整个偏室。
就连桌子板凳和床上,也是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更是连床被子都没有。
就这条件,还不如他的柴房呢。
也是,沈宴清不许弟子靠近竹坞,正室他住着,偏室自然没人敢收拾。
顾长河用食指在桌面上抹了一把,指尖沾上了厚厚一层土。
顾长河的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只得去外面接了水,拿了抹布,一点一点收拾着。
难不成住偏室是假,实则是让他收拾房子的?
……
好不容易收拾完,抹布擦脏了八块。
顾长河抬起袖子抹抹汗,看着光洁的地面和发亮的桌子凳子,以及空空的床板,长叹一口气,起身去了正室。
抬手叩门:“师尊?”
沈宴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又干嘛?”
顾长河被气得一笑,却还是一字一句说道:“师尊,偏室我收拾好了。”
沈宴清彻底烦了,收拾好了就收拾好了呗,一会一说,能不能清静点?
收拾好了都给他打个报告,那以后吃饭喝水上厕所是不是也得先找他请示了再去?!
“收拾好了搬进去便是。”
听着沈宴清烦躁的声音,顾长河的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他强压下嘴角,语气有些顽劣:“师尊,偏室内没有被子。”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除了一张床板桌子凳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