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公馆正值换届的那一年,江叙南为谋私利设计将刚满十八岁的江晚送上了傅公子的床,傅家为平息风波,给江叙南让了利,那场风月里,傅随晏与江晚皆是局中人。
提及六年前,傅公子那漠视一切的神情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身上这香水味真难闻。”男人伸手捏住江晚的下巴,悻悻的说着。
他在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也是,那件事情如今怕是谁都不想再提起来。
江晚勾住男人的脖子,若有似无的笑了笑,“傅公子,它叫“藏制玫瑰”,有罂粟花的成分,闻多了会上瘾了。”
女人红唇开合,将“上瘾”二字咬得清晰,伸出粘着药膏的手指解开了男人衣领上的扣子。
血色的药渍掺着血在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了两边不规整的印迹,有一种落败的美感。
傅随晏捉住女人下移的手,声音低沉的在女人耳边问道,“上赶着?”
“傅公子敢要么?”
江晚挣开男人的手,去解第二颗扣子,她会撩,也敢撩,这种挑逗最为致命,让人心痒的要死。
男人没说话,也没还手,压低身子吻了下去。
那股子烂玫瑰的味道沁人心脾,闻久了确实让人上瘾。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熙熙攘攘的,遮住了很多声音。
这一夜,江晚是在清山过的,一觉醒来,身上疼得很,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多了不少青紫色的印子。
这男人真没风度,报复她。
女人揉搡着腰,心里暗骂着,环顾一周,这哪里还是昨晚的偏厅,看样子是间主卧,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吃抹的干净,只在浴室里找到了一件宽大的男式浴袍,披在了身上。
她推开门,外面还是一样装扮的长走廊。
也不知道这房子是怎么建的,一点也不规整,台阶多,拐角也多,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江晚隐约好像听见了交谈的声音,她识得其中一个声音,是傅随晏。
“边西那边情况非常不好,驻扎的地点暴露了,孟首长动了枪。”
“孟惊蛰受伤了?”
“没,就是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
“两千军火。”
门外,江晚攥着衣服的手一紧,两千军火可不是个小数目。
她猜,边西出事,傅随晏是隋宁第一个先知道消息的,傅公馆筹谋他回来,怕是从很早就开始了。
江晚没逗留,踮着脚慢慢走了过去,她很清楚,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惹上杀身之祸。
刚下楼梯,一个灰色身影从拐角处走了上来,江晚避无可避,男人看见她吓了一跳,神色中皆是震惊。
江晚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半天才想起来,他好像是傅随晏的秘书。
秦秘书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微微颔首,从江晚身侧快走了过去。
“江小姐。”女佣人上楼,抱着一件封在透明衣罩的白色长裙,“先生吩咐过,给江小姐准备一身衣裳。”
女佣人的态度十分客气,仿佛将江晚当成主人一样。
江晚说了句谢谢,接下了衣服,白色长裙是蚕丝质的,滑滑的,领口处有一朵手工缝制的山茶花。
说不上来,这调调和她完全不和,穿在身上却十分合身,她照着镜子,里面的人一尘不染的有些像很多年前的自己。
江晚换好了衣服,出来时餐桌上摆了不少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