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莲殷萍和小娟等,一进门早就纠在眼内,不过必得给他让出一条路。故此这人窘得缩缩身躯溜个没影。
这人是谁?即是道台载福。因他喜好古董,今日和掌柜闲聊说春秋,谈秦论周讲汉议唐,正讲个难分难解。他见忽然从门中闪进来的妇女有些面善,边溜边想。是在一次咸丰去圆明园,那时在圆明园当过一时差见过一次。可现在怎是农妇打扮,后随十数人均姑娘打扮,随绕其二人看古物?即趁此悄悄退出风路。他醒悟过来,心里说我的娘,这俩怎来的?自己不敢肯定是不是,可认识随从都是钦命。
慈禧在古董店看了好一会方得慢慢走出,此时慈安又用劲拽住道咱回去,这方向东门走去,至广和居门口,慈禧道咱去拿那六篓。说什么慈安也不放手。她边乐又边拽方出得小南门。
这些东西有人来拿,甭说六篓。厨房是总预备的,单有买办的一个小车,什么香蕉橘子,鲜果店有的这里都有。慈禧是天然风韵,慈安是斯斯文文,故此有赖于人之所好。
此时亭下和亭上各角落都装置花盆。正是花开鲜艳。其香冉冉扑鼻,给人们带来生活乐趣。这是鼓楼北街花房送来。
慈安被二兰拢住双手,边看边指蝴蝶花,刚启唇耳听音乐优雅从容,荡荡悠悠袭来。只听其声动人心弦,就是不见一人。从四面八方都贯入亭来,使得二兰跳起来奔那里,那里是天上?是天上!
原来小姐妹边走边看花进入醉仙阁,想喝茶。其余都进下边八卦房,去讨各自的方便。
小娟和祝莲殷萍等笑道,这即是一所秘境触人心肺。二兰磨祝莲,走带我看去。小娟道在头上呢,没有天梯怎能上去?慈禧慈安等都想怪哉怪哉,仰面想着乐。祝莲被磨不由手拉二兰,即朝楼上发出来的音声登去。二兰只听切近不见人。祝莲道你们看,在这里呢。走进梳妆室伸手一按,阁棂显出个门,门里只放一个灵巧梯子,直登上去。
原果这是第三层一个暗室,八角有窗棂。从外看是三层飞檐。其实密度配合巧妙,都有空隔。这里是丈五圆的那么一个井似的屋子,十分灵巧,这里有圆桌在中间。四外连街有茶几靠背椅。这里发出音去从窗棂挤出,即似从天而降。此时此刻被祝莲捅破。
慈禧和慈安上得楼弦,这只容一人的夹壁梯弦两旁是隔扇。慈安在前扶着梯弦,后边即是慈禧。荣寿妈二兰荣寿小娟祝莲等这样上去有十余人。
上边见上得人立时停止。慈安和慈禧见这些小姑娘都十四五岁,头上都是一样两个髻,悬着二龙戏珠,穿的都是一样紫裤浅红褂,百褶缨络裙。此时都站起来行礼。慈禧笑道:“好个所在。这里秘密真是妙哩妙哩!我开得眼界哩,心界也开阔哩。”二兰从窗棂看去,就和望远镜一个样,把一切都吸在眼前,原来这里都安装了凹凸镜,四面八方只要不挡眼,都能放在眼前。皆因顶楣伸臂飞檐,这是有利于远瞻,又因借顶发挥废地利用,这是个窍,暗着多一层。
慈安道:“地方不大可真吸人。这里空气可真爽人心肺,这个河水你看,浪打浪向上翻花。那么这河里还有人,在河里趟什么呢?手里还拿个棍子。”小娟道那人是扎龟呢,慈安道:“呦,听说过可没见过,这时可见着。咱真是关门在家守孩子。”慈禧笑道怎讲哩。
慈安答道咱们万事总听看着报。慈禧笑道:“如不这样怎叫做皇上哩。你真是井蛤蟆没见过磅大天。俗说秀才不出门,遍知天下事。不出门是在家里院子转。皇上天下第一家,可说坐着遍知天下事。”都逗笑起。小娟笑道:“怨的文臣议事说谜猜测谜语。武将耍刀拉弓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不是仙即是神。二位母后勿用听喊报都是瑶池王母。我的弥勒活菩萨。”
慈禧笑道:“不是梨山老母,就是姜子牙说神通。”还是跟着搂肚子笑,跟道:“咱寻个宽敞地方好,人多放不下笑,虽说好玩,这只是个逗闷子哩!我愿心咱有多少人,不分男女都集在一起,男声女气不单调就跟音乐一样,那丝弦有老弦有子弦。”
把荣寿妈逗乐笑道:“我说呀。万事就如花开艳,也是暂时一过眼。那老弦子弦一断,喯!”慈禧道:“纣王和妲己还有武则天,亦有西施的传奇。多多少少有记载的若干,无记载不留名也有干若。还不是应时按节抱亏欠死掉?为什么说人在有这口气?即说光阴是最宝贵的哩!那你不挤着干、斗、打,死后谁来讲讲你?”边说都下了梯弦。正好午餐,祝莲道那咱们都来凑个热闹。殷萍在前,领入东南巽房。
慈禧一见道:“这里还藏这辟野山林之域?你们可真使我心情解闷。这八卦阵设置的,捧着中央戍己土,设置奥妙很哩。这句是东西不在多,取得是小巧玲珑。你们看这个设置,这是六十张桌子是长方形,每张都有两个抽屉放茶具。用上吃饭时两张一对,两旁有巧妙划子一锁,就和一个方桌一样那么固定。再说那个戏台,可比宫里的彩画的精微。你们看那出将入相中间,绣织的七月七日牛郎会织女,百鸟衔枝搭桥就和真的一个样,你们想着照样给我弄这个样的,若不然我走时把这个带走哩。”
娜春道门帘屏障,尺寸能调和吗?真是一样就带走。慈禧道也对哩,灵芝接道那尺寸码不和这个一样,上下都欠一尺,母后走我们的后边去。慈禧笑道还说了一句废话,那你们不和我说一声,我只看到就眼馋。
小娟道不叫您知道把事就做到,那是多么愉快呢。慈安笑道咱们这些人从头至脚,把身子都交出。何况那个戏台的环境也必定辗转时间整顿。慈禧道这样我是见景多情哩!我说哩,谁叫你们寻个穷妈缺鸡少蛋。那仰光米可务必头我走送去。慈安笑道总不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