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浅转过身,抓着辜星曳的双臂轻轻一顺。下一秒,辜星曳就伏在了他的背上。
“啊。”辜星曳想下来,“殿下的伤不疼吗,要是给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
“不碍事,别动。”端木浅道:“曹操光脚迎接许攸,我要么光脚,要么背你,你选一个。”
辜星曳立刻明白了,原来这是主公对待谋士的礼遇。
这么好的主公上哪找,就连曹操都做不到。
她箍紧端木浅的脖子,“那你背吧,不过让我做谋士的条件要先讲好。”
端木浅迎着春风,“你尽管说。”
他身形颀长,背影十分好看,如临池的竹影。
背上传来的暖意,让辜星曳十分舒展,脚也没那么痛了。
“第一,殿下要答应不再过问我出自哪家人家,因为不管出自哪家,我绝不会加害殿下。”
经过这几天,他更加确定,她是难得的可信又可用的人,“好,英雄不问出处。”
这个时候,当然是提出涨银子的最好时机。
辜星曳说得委婉,“第二,我的薪水只要是前辈房玄龄当王府记事那会儿的就行。还有,我原先的一套衣服和鞋都报废了,要算在工伤费里头。”
房玄龄当王府记事那会儿的薪水,在当时属于高薪。
经过了几代变迁,经济发展了,物价上涨了,人力成本也跟着涨,还不如临淄王府现在招的王府记事,就更不如辜星曳原来的花匠薪水。
她知道自己是在降薪求职吗?
“算在工伤费里头,肯定没问题。只是薪水同房玄龄前辈,你确定吗?”
“确定。”辜星曳只知道房玄龄是高薪,但不知道具体多少。太宗重视人才,想来就不可能差。“和那样的前辈同等待遇,是我的荣誉。”
很显然,辜星曳是看重理想和荣誉的人。
端木浅觉得再要给她加薪水,反倒显得自己俗不可耐,“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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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府其实不大,端木浅背着辜星曳走了一圈,最后走到年年池边,这才把她放下。
年年池上,一池子的花灯、繁星和月光。
“好看吗?”端木浅问。
辜星曳点头,真好看。
她在雨花天山当末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新鲜的场景。
难怪从古到今,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当谋士,因为被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就连她那身为世外高人的师尊,不也抵挡不过世人的偏见,觉得没有人会用一个女谋士吗?
她百感交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仅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高薪差事,还有一位比曹操好看更多的主公。
微风吹过,花灯晃了一晃,原来这里所有的花灯都是小鸭子呀。
小鸭子挺可爱的。
辜星曳常年在雨花天山上,对习俗一知半解,忍不住问:“殿下,为什么今天点的花灯都是小鸭子?”
经她一提醒,他难以置信的看看这一池子鸭子……
鸭子,在民俗上有“压子”一说,就是祝福他们两个人“早生贵子”。
这是谁干的!
他怎么跟她解释?
幸亏辜星曳好像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