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鱼说的的报酬很丰厚,让他无法拒绝。无底线的索求,他做不到。
各有所求,较比别有用心的相助更让人信服,翟灵鹤需要他替自己摆平身后的麻烦。
当覃鱼说出这句话时,他不是被说中的恼怒,反倒是宽松了一口气。许久许久的不清不楚,犹如理清的丝线根分明。
所做的利于双方,既做到不欠他人情,也可维系这不可名状的关系。翟灵鹤缩靠在椅子上,乏得睁不开眼睛。他是要好好想想下一步了,不能让覃鱼占据主导权。
冥想瞬息,一股幽香引导他沉沉睡去。再睁眼醒来,厅堂里燃起了烛火。耳闻季宁捏嗓子咿咿呀呀学语,逗得幼孩‘咯咯’发笑。
浑浊的瞳孔紧紧闭上,翟灵鹤扶额揉了眉心,“怎么把她带来了,乳娘没找到吗?”
季宁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回他的话:“小茯苓哭个不停,嘴里含糊不清喊个娘。她就叫过你娘,肯定是想你了。是不是啊,茯苓小美人。”
“……”翟灵鹤是沉默的,半眯着眼看着桌上摆放的拨浪鼓,“她能懂个什么,一岁大的娃娃。”
“别小看了,小茯苓认人。看到你就不哭了,来瞅瞅你的义父。”季宁扶着孩子的后脑,举抱送到人前。
翟灵鹤没有伸手接,甚至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们。俯身拿起拨浪鼓,来回拨动,“义父?阿宁想法很多啊,这都给我戴了个帽子。”
“亲族全死,你不心疼吗?你都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就当收了个女儿。你冷血无情,那我就当她的小爹。”季宁想的挺好,便宜得了个女儿。人是翟灵鹤救的,钱是翟灵鹤出的。
翟灵鹤觉得可笑:“你都是一个不大的孩子,还想去照顾另一个。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能力,别妄下决定。”
季宁:“谁说我小了,我已经十七了。我想若是不给她一个身份,她也会被你送走的。她这么小,托付给别人抚育我不放心。就留在身边吧,翟灵鹤她很可怜。”
“嗯,随你便。”翟灵鹤放下拨浪鼓,负手走出厅堂。
这种反应是季宁没有想到的,他居然没有反对。得到允诺,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季宁戳了戳软嫩的小脸,怨气十足道:“翟灵鹤这个王八蛋,之前是故意刁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