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大人这话让我有些畏惧。某一日你双眼充血,掐着我的脖子质问。翟灵鹤你简直一飞冲天,扶摇而上。或许你做梦,梦里都是向我行礼问候。”清粥搅得发硬,犹如徐褶的脸色一般冷凝。
“你还真别说,有那一日我直接在你家门口自刎。”徐褶咋咋呼呼,说的话里有那一层玩笑的意味。
翟灵鹤:“哈哈哈,你还是吊死吧。我见不了血腥,还得花钱洗地板呢。”
徐褶忽然认真道:“翟灵鹤你是我难得遇到的知己,我死也不想放过你。”
翟灵鹤:“什么?大人的意思是在下被你看上了,就不能好好活着。徐大人还请再说一次,重新措辞啊,慎重慎重。”
“好,你死也得死在我手里。别人休想夺你性命,怎么样?”徐褶拍了胸脯,振振有词:“听着很不入耳,我的真情实意多明显啊。”
徐褶脸红得像沾过酒的微醺,奇怪得是饭桌上没有一滴酒味。翟灵鹤静静笑了笑,默默吃着饭。
面前只剩空碟,唯独那碗白粥剩着,翟灵鹤不吃。月牙弯弯,一晃眼又是一个月初。
徐褶不会留宿翟府,翟灵鹤差人送他回去。叶岸在庭院里找到了翟灵鹤,他一个人立在水缸前沉思。
“什么让你这么烦恼?”
“很多事。”翟灵鹤没有回头, 掬水搅乱了缸里的平静。
叶岸慢慢走过来,脚步轻缓着带动一缕缕微风。
“恬淡寡欲的你见多了,头一次看你如此哀愁。”叶岸与他并肩而立,低眉看他的失落。
“是碰上什么难题了,和我说说怎么了?因为上朝惹了不快,还是季宁受伤让你难受。”
“不是,都不是。”翟灵鹤卷着衣袍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了,移步走到台阶上。仰头望向明月,明月刻着两人的身形。
“二哥哥,我玩不过他们。”
翟灵鹤心事沉沉,让叶岸稍许茫无头绪:“所以你是害怕了?怕输吗?”
“不,我不是怕。我是……”
害怕么,也不是的。
“……有点心慌,对于无法预料的事,我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茫然无措。二哥哥,可我现在面对的不止是这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是我轻敌了,我以为我拥有一些东西,足以让我有把握克服每一道难题。”翟灵鹤垂头看着掌心,很是不解:“我一开始就走错了,走进别人的陷阱里。不是这样开局的,哪里出错了……”
翟灵鹤一片喋喋不休,叶岸无从下口,只能陪着他好好想想。
翟灵鹤要是稀里糊涂就不会沮丧了,正是他被参透了、了悟了。乱入其中,清醒地无力挣扎。
弄的满身污泥,脏了身子。翟灵鹤在省思因为自作聪明导致的窘境,最可笑的是他。
难测的是人心,他怎么忘了?吃一堑长一智,不够刻骨铭心吗?
这些人在官场打爬多年,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权术。
究其原因:辛归与他,他与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