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受伤了,昏迷不醒。暗器上有毒,几日修养就能好。”翟灵鹤舀着铜盆里的水,细细洗着手指。言语间的淡然和无畏,仿佛整件事他不曾参与过。
“伤势可重?还有翟兄今早怎么不和我说说呢。是不是昨夜你们回去时遇刺了?我,我简直是,事先不该让你们二人离开。至少在我那歇下,至少喝杯茶再走的……”徐褶突觉嘴里得软糯难以下咽,放下筷子道:“我能去看看季小弟吗?我得当面向他致歉,都怪我。”
翟灵鹤:“徐大人不必自责,福祸旦夕避无可避。季宁伤得不重,过几日全好了。”
徐褶来对了,翟灵鹤正想问问他有没有一些线索。折子上写得很细致,但他想听听徐褶这位大拿的想法。
徐褶:“也好,这几日我都会来看望季小弟的。”
“……”几日,徐褶差点没把天天蹭饭写在脸上。翟灵鹤嚅嗫着唇角,发现手边多了一碗清粥。
“翟府随时欢迎徐大人。”翟灵鹤停顿会,继续道:“这场官员谋害案又多了一条人命,还被我们撞见了。徐大人事后,可从别的地方得到什么新消息?”
“我能有什么消息?陛下都钦点你去……不是吧?”徐褶半信不信,急急刹住话:“陛下召你议事,没说什么关键的信息吗?翟大人这趟去聊了个什么啊。”
翟灵鹤:“没聊,陛下在钓鱼。我在……看风景,在下得到什么消息就不会来问你——徐大人了。你的消息比我消息灵通,故请教请教,大人不要吝啬了。”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这处没有别人。我俩要是再端着架子说话,是有点恶心对方了。”徐褶招手要遣散仆人:“都下去吧,我和你家大人要大事商讨。勿要泄露机密,快走快走。”
未有一人听他所言,翟灵鹤发话道:“下去吧,送些吃的到厢房去。”
徐褶搬着小凳坐到翟灵鹤身边,小声道:“换人了?看着眼生。他们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大笔一挥换了新人。”
“嗯?覃鱼……覃大人说这些婢子连煮茶都不会。统统换了个遍,我表示无力阻止。不要污蔑我,在下没那么耿耿于怀。”翟灵鹤百无聊赖搅着清粥,“徐兄快说说吧,有什么新消息?”
徐褶:“同情你一下,哈哈哈,其实没什么?事情发生突然,我能得到的也就是一些碎片。就例如你与季小弟遇刺了,我真是一点都没听到消息。不过昨儿半夜闹了半宿呢,西街住民都说有老鼠过街。一串一串黑影跑过,不外是有什么组织在行事。个个身手不凡,不知是谁的部下。”
翟灵鹤转脸望着门外站来回巡防的护卫,覃鱼的影卫。“是有这个可能,我也看到了。顺路救了我和季宁,很感谢他们出手相助。”
“别看了,边吃边聊。”徐褶挥了挥手,叫回飘走的魂。“案子不小,先有大理寺查案。开始没什么头绪,刑部的宁老要联合审理。你都在刑部了,什么风声听不到啊。老翟,今日我去吏部衙署到职。一进门就阴森森的,有一种鬼魂缠身的感觉。你有没有,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