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招手几下道别,徐褶微微收敛的痛心:“谨言慎行,特别是你的举止。陛下面前随意不得,小心挨了板子。那我们先走了,晚上再去你府里谈谈事。”
翟灵鹤:“好,我会注意的。”
大概从这道门出去后,徐褶就能收到昨夜发生种种消息。是很好奇,翟灵鹤决定闭口不提。想看徐褶消息能灵通到哪去,当真耳听八方啊。
“再会。”徐褶推着陆宣年走了,路上两人不熟话都不说几句。
翟灵鹤站在高处从上看下。除了长长的阶梯,两侧还留着小道。徐褶正是绕着小道推着陆宣年离开的,末了徐褶还是回头看向翟灵鹤。
离得太远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翟灵鹤照样抬手挥了挥回应。
身后冒出个太监戳了戳翟灵鹤后背,笑眯眯道:“大人,随咱家走吧。”
奉天殿的门重重合上,喀喇一声沉木碰撞。翟灵鹤无声跟着一路左拐右拐来到莲池边上,碧波泛着层层叠影。
太监要去通禀,一眨眼水榭上幔帐里有绿色中围捧明黄。背对着这边,太监临走时叮嘱:“大人,此乃后宫游园。切不可随意张望,冲撞了贵人。”
莲池中间只搭了一条通道,小太监小碎步在袍下交叠。翟灵鹤垂头踢着脚下台阶,莲花池时不时咕噜咕噜冒泡。
很快有人回来了,不是那个领路的小太监。翟灵鹤行了个礼,不知道如何称呼。老太监的拂尘从左摆到右,翟灵鹤还是说不出来。
这人不恼,只说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大人,你瞧日头当空,它几时能退?”
“这几日晴朗,傍晚时分就落了。为何要问这个?”翟灵鹤心生纳闷,继续反问:“您问,还是陛下问?”
太监摇了摇头,含笑摆弄浮尘:“咱家去回话了,大人再等等吧。”
“等等——”翟灵鹤抓紧要离开的太监,磨磨蹭蹭挤出了个:“公公……,您怎么称呼?”
这是殿前侍奉的太监,猜也猜到皇帝面前的红人。
“陛下赐我忠勇,赵姓。大人可唤我……”
“忠勇公公,哈哈哈快去快回啊。”翟灵鹤松开了爪子,面上挂着微笑。总管太监佝偻的低肩僵住,言笑自若应了:“翟大人客气了,且等等吧。”
第二次【赵公公:“陛下问,从状元府到宫门需要多久?”
翟灵鹤答:“走,半个时辰。坐马车,一刻钟多些吧。”】
第三次【赵公公:“大人,陛下问兆京里醉花楼去过吗?”
翟灵鹤:“没去过,陛下是要我去吗?”】
第四次……
问着的都是些寻常日子,一去一回只问一件事。翟灵鹤也是好着耐心,可怜了这位年纪大了的忠勇公公。
这次去的有点久了,站累了的翟灵鹤单脚撑着身体,交换了两三次。赵忠勇回来了,额头上冒着汗珠:“大人,久等了。”
“不久不久……”翟灵鹤举着袍子把烈日挡住,换来一席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