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翟灵鹤持着笏板一鞠躬,多看了眼前面气的抚须作叹的刘太师。与其对峙是个年纪较大的老者,花白的胡须沿到鬓角。
翟灵鹤:“陛下,臣也是一知半解。没有什么看法。”
“宁尚书请兵羽林军全力捉拿真凶,刘太师认为有弊漏。”皇帝传过奏折,差御前太监送来。
翟灵鹤把笏板夹在怀里,打开朱砂笔批过的奏折。扫眼看完,皇帝意思很明显他是反对调兵。
深处皇宫里,皇帝被朝臣紧紧盯着。皇城里死的人目前有了线索,宁尚书此时要请禁军搜城。势必掘地三尺,把真凶抓出来。
“禁军令……给他?”
失子的悲痛冲昏头脑,半点不考虑皇帝的处境。禁军被有心调走,皇宫变得岌岌可危。一看这位尚书大人面色除了虚弱,无其他哀戚。
奏折上信誓旦旦表明已经找到了凶手,偏偏要派兵…… 短暂想了会,翟灵鹤回禀道:“陛下,臣认为宁大人所言有理。真凶藏匿在皇城中,连着几日对朝中重臣下手。嚣张至极,完全不把天子的威严放在眼里。
可禁军不能随意交由他人调遣,事关陛下的安危。臣认为陛下亲自领兵,坐镇皇城。城中的百姓几日积攒的惶恐得以疏散,又可召群臣随君同行。”
翟灵鹤折合了两边的意见,缝缝补补凑够理由进谏。方才在这份奏折摁手印,皇帝那一句批注:不给行不行?
翟灵鹤所言更惊得别人质疑,皇帝未发话谁也不敢有意见。刘彦和宁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默声静观其变。
半响后龙椅上的人朗声大笑,小太监把奏折收了回去。
“爱卿很是大胆啊,另辟蹊径寻了个所有人想不出的办法。”皇帝拍了拍手,顺着看过去陆宣年徐褶几人:“此方法挺好,准了。赐官一事一道说了,刑部和吏部缺了空位。不从下司擢考了,就由状元,榜眼任之。各司尽心尽责教导,诸卿觉得如何?”
“臣认为不妥。”覃鱼不曾回头与翟灵鹤有任何交流,眼下皇帝圣意颁下,他便出来反对。
皇帝:“你有何见解?这个法子很好,眼下覃卿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陛下误会了,臣指的是对二位大人的官职任命一决。是否太过草率了?毕竟他二人未有其经验,贸然接替职位,臣认为实在不妥。”文官首位就站了两个,覃鱼今日沉得可怕。
皇帝却也不虞,假意凝思:“怎么大才不能大用,非得送去翰林院写几年史书方可上任。当前正是用人之际,节省几年光阴多好。”
皇帝心意已决,徐褶当即出列与翟灵鹤并列:“叩谢皇恩。”
看不穿覃鱼的为何反对,好在接下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徐褶是兴奋不已,抓着陆宣年的肩膀不停摇晃:“我还以为得去写几年书才能出头,陛下圣明啊。”
陆宣年微微仰头,善意祝贺:“恭喜了,还有翟大人。”
忽然被喊了一声,翟灵捂住眼睛道:“哈哈哈,谢谢。所以陆大人是去翰林院当修编吗?活少轻松那种?”
“是的,大多数没有正式任命都会进入翰林院。不过家父替我安排好了,抽几日去礼部学习。望学有所获,与你们站在一起。”陆宣年直言不讳,眼里真诚得让人没法臆断是炫耀。
徐褶气的哑口无言:“你……万千路都是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翟灵鹤强颜欢笑,抽开徐褶扒拉的手:“这样甚好,陛下有事留我商议。两位先走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