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府邸这么大,人多些热闹。还是留着吧,打点的地方多着。我会好好学的,上得厅堂,下得看门。”
翟灵鹤打了哈欠,摆手送客:“随你处置,我要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去吧,明日我闲在家帮你清点礼单。”
季宁还跟着他走到里间,翟灵鹤脱下外衫:“还不回去?跟进来有事,有事早说。”
“就这么睡了?”季宁指的是翟灵鹤踢掉靴子,掀被就睡。
“嗯,困死了。”翟灵鹤翻个身背对他,“出去帮我把灯灭了。”
季宁:“我去给你端盆水洗洗脚吧,你居然不嫌脏?”
翟灵鹤翻个回来眯眼,戏谑一笑:“阿宁何如这么体贴呢?哥哥都要感动了,别了。快去歇息,明天不到午饭别来吵我。”
翟灵鹤这次是睡着了,说完这句话摆好姿势:双手交合放在腹上,浅阖上眼皮。
季宁嘟囔走开:“睡得像个死人一样,纹丝不变。”
走前听话帮他吹熄烛火,拉上门回头时再看时府里的仆人早起扫地。
天蒙蒙亮起,季宁异常觉得这还不熟悉的状元府隐隐的阴森。
“好冷啊。”
至那日琼林宴结束,翟灵鹤好几日闲得没事干。皇帝身体抱恙,连放了几天早朝。
一封旨意未下,翟灵鹤只得个状元头衔。实质没什么职务,天天翻阅账本。
“翟灵鹤快来看看,我带回了什么?”
季宁跑进书房,肩上扛着两尺长的卷筒。翟灵鹤奄奄抬着眼皮一扫,提不起半点兴趣垂下。手里的账本翻了一页,淡淡回道:“游街图。”
季宁惊呆,抽出画卷的手顿了顿:“你怎么知道?今日才出的。”
翟灵鹤下颌一抬,示意客位上还有人。是徐褶,用着府里的点心。
季宁:“徐大人来了?失礼失礼,又没吃饭?”
这一句没吃饭把徐褶呛了个半死,喝了口雪松茶缓了缓气道:“吃了,又饿了。季宁小兄弟不要惊慌,我来就是告诉翟大人这个消息顺路吃个便饭,喝点小茶。”
“好吧,我在街上挑了个最贵的。拿回来装裱挂在书房里,翟灵鹤、表哥来看看吧。”季宁抖开画卷,正面对着书桌前的翟灵鹤。
“嗯,你看着来。我给你挪位置……”翟灵鹤手拿着看了一半的账本,低着头走到季宁身边。
徐褶来告诉这个消息,不带稍上一幅。覃鱼说过卖画,没说是如何卖的。没有卖点,能赚钱吗?
季宁替覃鱼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从东街逛到西街,字画小摊上卖的都是游街图。买的人不少呢,我是没看出来你在这画上还有几分姿色。买的多半是小姑娘,不乏有少妇,老婆婆。你猜她们买画做什么?睹物思情?”
“什么思情?”徐褶听到了又被呛得个半死,喝了茶缓神道:“看来是我来早了,在等些时辰兴许就见到这样的场景。”
翟灵鹤卷起账本,重重敲到季宁的头上,“思你大爷,我看看这画把我画成什么样了?”
一看不要紧,看了没多大差距。覃鱼没夹带私活,画技高超。画中那人栩栩如生,像活着一样。面上无比风光,春风得意。翟灵鹤着眼于落款——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