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一家中型私企的楼下,吵吵嚷嚷的如闹市,一辆救护车刚刚呼啸而来。
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张牙舞爪的被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架出来。他嘴角冒着白沫,一时喊着:“救命!我错了!我错了!救命!”,一时喊着:“有鬼有鬼!里面有鬼!全都是血!”围观的职业精英们拎着绿巴克的咖啡,脚下高跟鞋虎虎生风,但还是格外有同情心的顿了一下脚步:“这是怎么了?”
“不会被加班逼疯了吧......”
“哇好可怕!”
“大白天的上哪见鬼去?”
“这是不是前两天报道出来的喝安眠药的那个?”
有人眼尖嘴碎日子闲,认出了刘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还偏偏有人乐意配合:“嘿!还真是!”
“我靠这人不会真是个神经病吧!”
“没准,现代人脑子有病的多了去了!”
.......
不知刘庆是开了后眼还是被鬼吓得有了非人一般的注意力,他竟然对这些闲聊的人做出了回应:“我没疯!真的有鬼!相信我!我靠放开老子!”一边嚷嚷,一边拳打脚踢地想挣开医护人员的搀扶。
周围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得把围观圈又扩大了一些。
有两个和刘庆在一个会议室开会的员工也是意外又恐惧地跟着车走了,他们真好好地开着会呢。刘庆突然就开始尖叫起来,到处蹦跶,还挠门,嚷着血啊,鬼啊,救命啊,到后来竟然磕起了头。
把一屋子人都吓懵了,又几个大胆的上前拉他起来,他也不起,像被钉在了地上。直到磕到满头是血,才直起身子来。大家都暗松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消停了。但是他又开始惊声尖叫,发出的声音简直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又尖又细,像一根极细的钢丝,戳不能戳断,反而你一动它,它就会长出尖牙,向你猛扑过来。在场的人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一根利剑直直的从耳朵里穿进来,又从天灵盖穿出去。
有一个不耐烦地直接一本子砸晕了他。公司的人趁他还没醒,赶紧善后。来签合同的人,看见这阵仗,哪还有心思签约,扔下一句“来日再议”就跑了。项目经理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给刘庆直接砸回娘肚子里去。但是目前他还是公司的员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一边诅咒刘庆脚底生疮一边给医院打了电话。
刘庆在一个月里第二次进了医院,还都进的莫名其妙。
作为一个贪生怕死的真男人,刘庆果断投入了“封建迷信”的怀抱。
“请进。”易双一扶了扶自己的大墨镜,道。
黎添刚刚低头的时候还在看着档案,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抬头浮在他办公室门口。
“抬头?你怎么能到这来?”黎添颇为意外,摘下了看文件时才会戴的眼镜。他转念一想,大概是自己给他的符咒功效太强,日常的阳光都能一并抵御。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抬头显然还是没有摆脱一靠近阳气罐就会难受的阴影,他就贴在靠近门口的墙上,做着时刻穿墙的准备,缓慢地道:“易双一托我,给您.....带个话......”
黎添看着他,伸出了右手,“等一下。”
说完,就从带锁的抽屉里掏出一张符纸,甩在了门上。
“行了,你说吧。”
易双一连狙一般的话从抬头的嘴里说出来多少都有些违和,但是黎添顾不上细软的男声说出神棍话的奇怪,皱着眉听完了整段话。
他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看着楼下训练的犯人,许久,他开口道:“那么就是说,刘庆被鬼吓了三次。张钟雪在这期间一直没有露面一直没有回家。现在刘庆因为张钟雪在家里放了易双一的名片,刘庆才来找她的。”黎添回头看了一眼抬头,抬头愣愣的点了点头,“他还承认他平常很喜欢打老婆。那其实很简单啊,就是李叶和张钟雪搞的鬼。虽然现在我们不知道李叶是怎么控制张钟雪的,但是总归她一个人类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
黎添离开窗台,对抬头笑了一下:“和你们家易半仙说,下班了我去接她。我们一起去找张钟雪。”
“你怎么知道张钟雪在哪?”易双一看着黎添信誓旦旦的开着车,问了句。
“额.....我就是拜托了一个,嗯,做刑警的朋友。”黎添支支吾吾的不看她。
易双一一拍车前的设备板:“你又给人下降头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