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只有憋得呼吸不畅了,才把鼻子伸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以光速收回来。
夜幕的降临,象征着他浑身血液的又一次凝固。
这么多天,他只给张钟雪打过两次电话。每次电话都是被接起,然后再被挂断。张钟雪就是故意的。刘庆想着:这个娘们手里也没有钱,过两天会自己滚回来的。
过了不到两天,真的有东西回来了,不过不是张钟雪。
刘庆晚上起夜的时候,懒得开灯,按照多年来的经验,直接摸进了卫生间。人有三急的时候,什么都注意不到。但是当他方便完,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怪怪的,好像有水流声,但又不完全是。听起来是比水还要浓稠一点的东西。
“妈的,是不是楼上卫生间又他妈漏水了!”刘庆骂道,开了浴室的灯。
刘庆刚一开灯,就被吓得立马跌坐在了马桶上。马桶圈刚刚被他掀开,没有被他放下来,他便一屁股坐了进去。马桶里的水浸湿了他的屁股,但是他毫无知觉。
只见浴缸上方的水管开的,但是流的不是水,而是鲜艳的新鲜血液,仔细闻一闻,还能闻见铁锈味,若是伸出舌头,还能品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血浆正汩汩地往外流着,已经把浴缸底部铺满了。白的浴缸,红的血液,放在一起就是一幅又妖娆又惊心的画卷。还有些血浆因为血流流的有些快,溅到了雪白的墙上。
使得整个浴室像一个变态凶案现场。
刘庆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凉透了,眼睛弹出了眼眶,脑子被扔在了水池边。理智思维正在一下一下锤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大腿。
“啊————————”
刘庆听到有人在发出这样的尖叫,但是过了半晌,他才知道这是被神志扔在马桶里的嗓子发出的怪叫。
刘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思维在自我保护似的告诉他:“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醒来的时候,刘庆还记得这个“梦”,他恍恍惚惚的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的床上有一摊水渍。
脑袋凉了。
走向浴室的路上,他看见还没有蒸发完全的水滴列,正延伸向卫生间的方向。
脖子以下,大腿往上凉了。
走进浴室,他强行让自己看向浴缸,浴缸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好了好了,胸部以下的温暖都恢复了。
他再定睛一看,赫然看见浴缸旁边的墙上溅上的血滴还在,开成了一朵鬼魅的红梅。
全身凉了。
屁股接触到了地板,刘庆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了地板。
他没敢在家多待一刻,要多快有多快的穿好衣服,窜出家门去了公司。
日常的高强度工作让刘庆的神志略略恢复了一些,接下来的一整天也都相安无事。
只是水管流血的第三天晚上,家里又出现了不明物体。
刘庆怕自己晚上起夜,也怕晚上出现什么玩意,早早就睡觉了,希望自己从天亮睡到天亮。
但是他失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拍了拍旁边的枕头,他这几天已经有些习惯枕边没有人,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