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雨夜,他的脸庞已满是鲜血。他疼的真咬牙。他的手能感觉到肉的温度。
谢晓天的刀势是由右向左,按理来说这刀会随着惯性一直向左。刀在空中的时候,谢晓天再一次松手。在这一瞬间,整个刀身水平往下落。那是很短的一个瞬间。
这时谢晓天用力甩动右胳膊,以此来带动整个身体向右转。
他的双腿发力,将整个身体罢于空中,身体在空中转动一圈后。谢晓天的左腿伸出,踢中刀柄顶端。
刀如箭,立即朝周万夫而去。
周万夫见后瞪大眼睛,未等他有任何动作。飞出去的刀插进了周万夫的心口,没入一半。
刀势未消,这使周万夫连连后退,最终仰面躺在泥水里。他睁着眼睛,一直睁着,并且看着天空。
他的嘴巴怎么也闭不上,鲜血不停从他嘴里涌出。他的表情痛苦极了。
他的余光,瞧见了落在地上的耳朵。那是他的耳朵。亲眼看着他的耳朵,他感觉到了陌生。
他的喉咙更是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下一刻,他的头一垂,整个身体没有了生命特征。
关山难看到周万夫死去,这才松去了唯一的一口气,闭着眼睛死在了水坑里。
谢晓天躺在地上,眼泪不停往下流。
终于,他哭出了声。整个人就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落在脸庞。
雨水却是越来越小。雨水落下的声音,也是细微的要听不见了。细雨和微风尽管未消,却怎么也洗不去空气里的血腥味。
谢晓天本可以现在就死去,但他还不能死,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做。
过了好久,他缓缓站了起来。
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在了关山难的面前,将衣服盖在了关山难的头上。然后,谢晓天拖着脚步,走向镇子。
张老汉的房间还亮着灯,谢晓天敲响了门。张老汉开门,谢晓天一下扑了上去。
他将谢晓天扶在床上,用干布擦着谢晓天身上的水。
他看着满身刀伤的谢晓天。
不禁皱眉开口:“凭关山难,应该无法将你伤成这样,是谁?”
谢晓天没有说话。
“关山难呢?”
谢晓天还是没有说话。
张老汉见谢晓天不说话,当下也不再问。自是为谢晓天擦拭伤口,然后为其换上干净衣服。
忙活完后,张老汉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才开口:“在你走后,又有两个人来找你。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能看出来他们来头不小,你似乎得罪了人。这是怎么回事?”
谢晓天没有说话,只睁着眼睛。
张老汉接着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回来,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事情。我很好奇,在之前下雨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
这次谢晓天终于开口:
“我杀了人,杀了两个。”
“一个是关山难,还有一个是谁?”
“周万夫。”
张老汉沉下眉头,以试探的语气道:“八流刀客周万夫?”
“是。”
“你杀了他?”
“是。”
“如何做到?”
谢晓天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只道:“张爷爷,等我等到阿成,会给你银子。谢谢你几日来的收留。”
张老汉道:“不过多张嘴吃饭罢了,不必多谢,你还是先养伤吧。”
说完后,张老汉又以一种轻微的声音道:
“若有必要,你可不习杀生六式。此刀法,夺人心神,就连神鬼也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