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透过窗子见天快亮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准备去草棚,给那笨驴喂些干草。
他刚走到门口,准备拉开门栓时。谢晓天开口了:
“张爷爷不必为我担心。我大仇已报,不用再练这刀法了。”
谢晓天的声音,已没有了感情。
老汉看向他,“你还好吧?”
谢晓天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老汉道:“你还很年轻,人生中,其实还有很多的精彩。你不要多想,先养好身子。这几日你就尽管在我这里住下,直到你伤好的那一天。”
谢晓天不想开口说话了。
老汉出了门,上午他就去街上卖柴,下午就拉着驴车去山里捡柴。
他的一天是在忙碌中度过。他会在清晨出门,又会在日落进屋。院子里,来来回回全是老汉的身影。
院子里有棵小树,小树会在月色下一动不动。也会在白天里随风摆动。
至于谢晓天,一直躺在床上。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房梁,闭上眼睛看见的是蝴蝶。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谢晓天没有等到阿成。
这一日,是个阴天。
时为深秋,风也是越来越凉。
张老汉在昨日干活的时候脱去了外套,今日他就感冒了。这就一整晚躺在隔楼上,谢晓天听他咳嗽了一夜。
早晨谢晓天起床,他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
他开始照顾张老汉,端水送药,又扶他下隔楼,让其躺在属于他自己的床上。过后,谢晓天站在门口。
心里有了些内疚。
几日来他住老汉的,吃老汉的。却没有为老汉做什么。这就想着去替他卖柴,这是谢晓天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于是谢晓天将干柴放在车上,堆了满满一车,拉着毛驴走上上午的街道。
他不太会吆喝,只露出期盼的眼神看着来往的人们。
半天没有人买,谢晓天也有些着急了。他抓住一人,就问:
“买柴吗?干柴。”
那人摆摆手,连连摇头,“不买不买。”
他又抓另一个人,这人则说他家用的是火炉。
谢晓天蹲在柴边,暗自出神了。
……
太平镇一间客栈里,人很多。
这个时候是饭点,伙计忙活的厉害。
而在客栈的楼上,天字号的房间内,不时有女人的声响传出门外。
那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此时正剧烈摇晃着。
等过了一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了头。
原来男人是云罗,女人是蛇女。
只见云罗满头大汗,他掀开被子,走下床,用胳膊擦着额头的汗。然后不急不慢的穿着衣服。
蛇女见云罗穿衣,心里不太愉悦。
“天有些冷,我们再睡一会吧。”
云罗随口道:“不能再睡了,好几天过去了,我们还没找到那小子。”
他穿着外套,回过身看向蛇女。
“再拿不到刀法,我们没法向帮主交代。”
蛇女冷笑:“说白了,你就是怕他。”
云罗道:“我有什么怕他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必要和他作对。”
蛇女道:“你难道就不想当帮主,你年轻有为,二十岁就入了八流刀客。你就不想有一天替代他?如果你说没有这个想法,我可不信。”
云罗穿好衣服,身子一闪来到蛇女面前。用手托着她的下巴。
“你是想当帮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