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实在有些不忍心,“这才第一天,别这么严厉。”
“望秋冥主,习武又不是游戏,怎么可能不累,我当不来这个老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小四无奈道。
“小四!想死吗!”
“哈哈。”夜久路过,看着这滑稽的场面,噗嗤一下笑出声,“笑死。”
望秋直接将手中的帕子扔了出去,甩在夜久脸上。
“望秋!我又怎么惹你了?”夜久叫冤道。
“就是看你不顺眼。”
……
夜久话语刺耳,带着轻蔑,“一群不入流的二愣子,三脚猫功夫还 敢班门弄斧,只怕教出来也是废物。”
“闭上你的臭嘴!”望秋回怼道,“你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只会耍剑的猴子!”
“你骂谁是猴子!”
“骂你怎么了?你也就这点儿能耐,离了剑啥也不是。”
“望秋,你别太过分!”
“过分?过分的是你吧!只会说风凉话,屁也不是!”
“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骂脏话,姑娘家家,活像个泼妇!”
“你!老子……”
两人张牙舞爪地对骂,谁也不肯退让,小四拍了下石语,拉着他赶紧离开。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石语着实吓了一跳,他从未见小秋姐姐这么凶。
“打不起来,家常便饭了。”成功溜走的小四不禁松了口气。
“他们怎么这么爱吵架,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石语一脸天真地问道。
小四打趣道,“小孩子不懂,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之间都这样。”
“胡说!小秋姐姐才不会喜欢那种人!”
“哼!小小年纪,脾气倒不小,你还是打道回府吧,冥主不可能收你为徒的,他嫌麻烦,拜师的人无数,都被赶走了。”
石语闷闷不乐,没再说话。
南藩国 荣城
马车缓缓驶在街市上,长孤行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长孤长老应该许久没有回南境了吧?”
“是啊,很久了。”长孤行感概道。
紫离亭略有吃惊,“看来长孤长老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除了妥协还有什么办法呢?杀了你倒是一个不错的主要。”长孤行一脸平静道。
紫离亭冷笑了一声,“我奉陪到底。”
“雪里……”长孤行语带深意,“是不是你杀的?”
“孤行何出此言?”
突然转换旳称谓让长孤行无所适从,上一次这么棘手的人还是颛顼常烈。
“傅二公子笃定傅雪里是被人残杀,除了你,我想不出来第二人。”
“喔。”紫离亭故意扬起了语调,看似惊讶,实则暗藏深意。
“傅雪里不像你,我不过平时对他关照了些,他竟对我生出了情愫。”紫离亭讲得淡然,就像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他约我在湖边见面,说出了自己的心意,我故意说些刺耳的话激怒他,本以为他去意已决,可惜走到湖边又退了回来,那就只好我帮他一把了。”
“我知道他不通水性,他坠湖后我在湖边看着他沉入湖底才离开的,那时我敢肯定他已经死了。”
“他……心悦于你,你竟如此待他。”长孤行只为傅雪里感到不值,“你留在傅家的目的是为了江湖令,杀了傅雪里,你又如何能拿到江湖令?”
“姜氏镖局只会守着江湖令到傅雪里及弱冠,届时谁都可以去拿走江湖令,而我已经得到傅雪里的血,江湖令对我来说就是唾手可得之物。”
“但……”紫离亭故意停顿了一下,“傅雪里没死。明明打捞上来就已断气,竟平白无故又活了过来,这可不符合常理。”
“你那时就怀疑我的身份了?”长孤行完全没有预料到,傅雪里真的是被紫离亭杀死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傅雪里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自杀,长孤行也不例外,只有傅羽思明白傅雪里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试探过你,所以可以肯定你不是傅雪里,本想直接杀了你,可看到残雪现世,再结合诡秘的巫术,我猜到你是巫族长老长孤行。”
“原来一直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孤行这么说,可就伤了我的心了。”
“你这种人也配有心?”长孤行别过了脸。
“若你不是长孤行,现在必定是个死人了,孤行该感谢我手下留情才是。”
“你我不过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离亭阁主这无端的执着真让人恶心。”
“萍水相逢?恶心?”紫离亭笑中泛着苦涩,“我们在远琴阁中切磋琴艺,畅聊天下大事,一见如故。都说知音难觅,我此生有幸遇见,岂能轻易放过?”
紫离亭伸手撩起长孤行的发丝,放在鼻尖,痴迷又沉醉,“孤行对自己真是一点认知都没有,还是上一副皮囊好,只一面,我就理解了一眼万年的惊艳,不过现在也丝毫不影响巫族自带的清冷,邪魅神秘。”
长孤行脸色难看地闭上了眼,不想理会,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