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八月份,后半夜的天也依然微凉。
夜开怕项瓷冻着生病,小心而又虔诚的把小七抱起来。
窗内透出来的烛光,落在少年脸上,早已红似滴血。
脸上的喜悦,却好似长了翅膀,飞遍整个大山。
夜开把项瓷抱到安全地,才温柔的把她喊醒:“小七,回去睡了。”
项瓷小声嘟喃一句,夜开看着这样可爱的小七,是真不想叫醒她。
可他不想被项家人看到后,明天小七来质问她,为什么要抱她这样的话。
他不想她难过,不想她排斥,他宁愿让她现在清醒,让她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也不想隐瞒她,让她不开心。
“小七,回去睡了。”
温柔的声音唤醒了项瓷,她睡眼惺忪的睁开一只眼看向夜开:“去哪?”
“回去睡。”夜开温柔笑道,“三叔三婶那边已经睡了,咱们也可以回去了,在这里睡会凉着的。”
项瓷看看身处地,再看看三叔房子那边,紧蹙了眉。
她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夜开看到她为难的表情,再次劝说:“三叔不敢对三婶怎么样,三婶也不敢对三叔怎么样。”
“放心吧,他们会有分寸。”
项瓷迟疑了好久,才点头:“好,那回去吧。”
白春桃说她想嫁入这个家,那她就不会杀项仁永,不然家里容不得她。
项仁永纵使再不喜欢白春桃,他也不可能杀人。
不然,爷爷真的会动用族法把他给打死。
项瓷只是还不放心,但她也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待着,只能带着满身的担心回到新房,滚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新房烛光摇曳,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僵直着身体,直直的站在床前,冷冷的盯着床上睡着的人。
梦中的项仁永,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正站在他的床头,冷冷的盯着自己。
自散乱的头发中透出来的一只眼睛,泛着幽深的光芒,好似要找自己索命。
项仁永觉得这个梦太可怕了,吓的浑身打摆,满头大汗,猛的睁开双眼。
一睁开双眼,他就看到木壁板上的影子。
披散的头发,垂直的双臂,被烛火照的摇摆的身体。
项仁永瞳孔陡然放大,呼吸瞬间急促,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
他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床边真的站着一个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慌乱恐惧,不敢回头,全身僵硬的动弹不了,好似鬼压床。
鬼!
他怕鬼!
项仁永想着身后有一只女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他就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进入十八层地狱,承受地狱炼火的焚烧。
一动不敢动,连急促的呼吸都做不到放轻。
他想闭眼,可木壁上的影子却在此时慢慢动了。
头居然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啊……
爹,娘,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