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都被你吓跑了,明日再说。”魍魉钰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股股热气,暖暖的。
“你怎知凶手会来?”魍魉钰有些诧异。
“重伤昏迷却不致死,说明必定另有所图,只是所图之物我还不清楚,但应该在梦溪身上。你不就来了?”狸幽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过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而且以她刚才对梦溪的观察,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鬼气竟比她第一次见时浓郁一些,难到有人想用人身来畜养鬼气。这可是被诅咒的禁术!魍魉钰脊背上生出一股寒意。
“小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你必定是受人追杀,无处安身。我可以为你提供庇护,不过相应的,你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狸幽夜将魍魉钰按在桌子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悠闲地喝起来。
“代价?”魍魉钰回过神来,狐疑地看着他,这明明是要挟她?
“嗯嗯,做本君的小奴儿,直到本君厌弃。”狸幽夜得意地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有些耀眼。
“休想。”魍魉钰真有点怀疑这人是刻意激怒她。
“哦,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看来小东西还不太了解他。
“如果不同意呢?”魍魉钰深觉不能和这人扯上太深的关系,但是和这人结怨也绝不是明智的选择,看他家两处府邸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现在,还是她痊愈后。
“你好像打不过本君吧。本君记得上个月邀月国进贡了一只灵鸟,本宫觉着那鸟笼子倒挺别致,便要了来,现在还挂在本君的入梦轩里,你说你若是变小了,钻进笼子里唱歌,是不是能吸引很多人,本君好像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呢,嗯?”
他闲聊一般的口气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抓狂,虽然和他接触不久,但她就是肯定他一定说得到做得到。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前提是权贵留了可以选择的余地给你。
想想她魍魉钰好歹也曾是一宫之主,虽然被嵇无忧瓦解了手下势力;虽然前不久还被赶尽杀绝;虽然她现在仅剩一层功力,还无家可归。
魍魉钰磨了磨她一口银牙,她发觉她最近老是有牙痒想咬人的冲动。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离得越近,越能找出他身上的破绽,到时候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
“我倒是希望小奴儿你早日明白,这对你是多大的荣幸。”狸幽夜笑吟吟地牵过魍魉钰的手。
“小奴儿,夜深了,本君困得紧,快伺候本君安歇吧。”
魍魉钰本不擅与人亲近,还是七宫主的时候,就连个近身伺候的也没有,这伺候他人的本事自然也无处可学。她虽然勉强算答应了他的要求,可具体要怎么做她却一无所知。
“小奴儿这般害羞,让本君很是为难呢。哎,没办法,谁叫本君这么宠小奴儿呢。”狸幽夜转眼便化作猫形,跳到魍魉钰肩上,拿它的肉掌拍了拍魍魉钰的脸颊。
“这……”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对着猫总比对着人自在些,魍魉钰将白猫抱到怀里,扯了扯它的胡须,白猫歪过头去咬那只作怪的手,也没怎么用力,然后又舔了舔她的指尖,在那手掌下蹭了蹭,缩回怀里团成一团眯眼睡觉。
听说猫都是怕冷的,这只却是个怪胎,她的身体冷冰冰她自己都嫌弃,它倒是不介意。反而是她觉得抱着它暖暖的,软软的,很是舒服。
魍魉钰自然没有做奴隶的自觉,那松软的大床她毫不客气地占了大半,她怀中的白猫蜷缩在她怀里,两腿捂着耳朵,睡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