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那你们现在的状况是?”
柯昔:“分开了。”
乔柠惊讶:“你们在一起过了?”
柯昔:“没有。”
一段很矛盾的对话,乔柠有些搞不懂,没有在一起又怎么会分开呢?
在相识的两个人间,这两个词是有始有终的,只有从未相识的人才有可能说我们从分开的两个地方走向相遇,走到一起。
风掠过树梢带起声响,柯昔看了眼未燃尽的烟,又想走了。
“你现在还想着他吗?”乔柠问。
应该是没有,柯昔想这么回答。
但是乔柠忽然凑近了他,
“我不行吗?”
乔柠的眼睛里有不属于他年龄的亮闪,总让柯昔觉得他还很天真,说出来的话也证实了柯昔的这一观点:“我年纪虽然没有那么大吧,但也比你大个几岁,工作也还算不错,领导都说我优秀,也算符合你的条件吧?”
说着他更靠近了柯昔的脸庞,再次问道:“我不行吗?”
盯着他就好像在发酒疯。
可乔柠没喝醉,柯昔确定。
柯昔的头又开始疼了。
对他执着的人不是没有,刘名就是那样的,但感情上这么执着的,还真就乔柠一个,而且完全不会隐忍的直白。
这也是他不再去找乔柠的原因之一,他说了谎,即便是要当朋友,柯昔也不太想对上照面。
长期如此和留下希望没有区别。
柯昔有些放空了,很不礼貌的忽然在想,当初跟聂行云告白的时候,聂行云会不会也这么想。
那段无厘头的关系里,他对聂行云的许多言行都再直白不过。
他陷入无尽的回忆世界,斟酌自己是否廉价,思考一些已经有答案但他时常不想面对的问题。
不再去找乔柠的原因之二,柯昔本来睡眠并不多,但郑医生给的新药副作用比以前的要多,半个月的用药下来,他开始有些嗜睡。
加上有时候没日没夜的画画,他的睡眠时间已经完全紊乱了。
沉默就像应允,乔柠得不到回应,已然闭上双眼,只要稍稍向前,他就能吻上柯昔的嘴唇。
柯昔应允了,乔柠自我洗脑。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新人覆盖不掉的,只要自己留下痕迹。
“咔哒。”
但在柯昔这件事上,事情一直非他所愿。
门口传来声响,随后是脚步声。
乔柠瞬间睁开了眼睛,问柯昔道:“柯昔,你没关门吗?”
柯昔还是没有回答,乔柠这才发现柯昔有些不对劲,浅浅的月光照亮他的脸庞,眼睛却是空洞的。
左手上的烟已经燃烧到指尖了,柯昔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反应不过来那么多,那脚步声已经走至他们身侧,高大的男人脸是好看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男人看着两个人暧昧的姿势,没有报上家门,反而还有些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低沉沙哑,气场也压人,乔柠竟一时忘记了这是自己家,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个。
“你是谁?你才……”
不等他的话说完,男人又开口了,叫了一个他不认得的名字。
“阿星,喝酒了?”
乔柠看他才像喝了酒的,因为这里没有叫阿星的人,男人像喝醉了随便闯入别人家的帅气醉鬼。
至于为什么是帅气醉鬼,那自然是他无法否定聂行云的这张脸。
将陌生人赶出去是有必要的,乔柠也打算这么做,但身旁的柯昔听到这句话后却有了反应。
他忽然回过神,将烫了自己的烟头撵灭。
又不像完全清醒了,抬头看向聂行云。
他觉得自己还在畅想的世界里。
聂行云在里头,也很久没有出现了,他莫名地有些伤感,那些头疼的毛病此刻更加明显。
他展现了自己软弱的姿态,像是知道聂行云会无限包容着自己。
“聂行云,我头疼。”
很平淡的语调,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上目线显示得淋漓尽致,柯昔的可怜一览无余。
“嗯。”
于是聂行云低下身将他拉了起来。
“回去。”
语气和柯昔相反,绝不好听。
乔柠觉得自己脑袋真的转不过弯来了。
聂行云,是备注中的那个名字,彭昶他们口中的聂老师,柯昔喜欢的人。
所以聂老师是男的?
还是巨帅一男的?
而且他和柯昔撞号了?
撞号了?!!!
乔柠不由得去打量了聂行云两眼。
天老爷,柯昔怎么一点都不反驳啊?!!!这哪里是三十好几的样子???
柯昔被聂行云搂在怀里,看起来就那么点大。
怎么回事啊?乔柠有些崩溃了,就连柯昔站在江眠辛面前的时候他都没觉得柯昔的身形有这么小啊???
聂行云搂着人,柯昔不愿意走,索性将人拦腰抱起了,他看向乔柠,拜托他去锁一下前院的门,然后回头,边走边问柯昔:“阿星,钥匙在哪里?能找到吗?”
这看起来也不像对柯昔没意思啊?!!
这语气的差别,刚刚肯定看到自己想要对柯昔图谋不轨了吧?
想到这里,乔柠又有些疑惑。
柯昔刚刚无法回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关上门,前院只剩下两个空杯子和一个只剩一点的烟头,空荡荡的,一切的甜头戛然而止,随着聂行云的到来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柯昔摸了好几下才将钥匙摸出来,屋里还有充斥着菜和酒的味道,瓶瓶罐罐地堆落在桌旁,柯昔看起来真的喝了不少。
聂行云将懵懵的柯昔放在沙发上,去翻找救急用的药了。
睡一觉也可以,但是柯昔一直努力睁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意闭上。
聂行云给人喂了药,打算帮柯昔收拾东西了,他有些强迫症,也不想柯昔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痛着整理这些乱糟糟的。
但是柯昔拉住了他,还不是太清醒,可能是喝酒的原因,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
聂行云只得俯身去听,他听见柯昔在问他怎么这么久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