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之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白衬衫。
他将衬衫展开披到她肩膀之上,她伸手,穿过宽大的袖口,让他的衣服如同第二层皮肤一样笼罩着她身体。
他给她系上纽扣。
她坐在地毯上,地毯的绒毛轻蹭着她裸露的大腿,戴妮娜脸上是漠然的。
她的手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滑动,翻过去又翻过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由窗外的光线,她的手指和皮肤有一种圣洁之感。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衬衫的领口大开,像是一个碗。碗中的她如米粒一般洁白,胜过天堂。
他的手从她脖子上滑下去,进入她领口,她则毫无防备,如同一座失守的宝库,予取予求。
宋维瑞。
他想。
兰亭春葳蕤。
所以王荣景叫她维瑞。
希望她健康长寿,茁壮成长。
希望她活的比所有人都长。希望她快乐幸福。多么美好的祝愿。
他的手更往下一点。
王荣景什么都算到了,除了自己的生命。
戴妮娜眉头颦蹙,露出不太舒服的表情。
她推他的手。
“你弄痛我。”
他手松开。安慰道。
“你美的刺目,我难以克制。”
“很抱歉,妮娜。”
她扣上扣子。伸手向他。
“抱我回房间,宋济之。”
宋济之站起身来。
他光裸身体好似大卫雕塑,身体孔武有力,有一双少年似的有力双腿。
一个人一生只得一副皮囊,有人像宋济之一样悉心打理,认真休整,仍维持着盛年之态。亦有人年过二十就蠢钝肥胖不忍直视。
身体与灵魂一样需要整理。
最下作的莫过于那些满脑肥肠还要自夸,认为腰缠万贯就能把天下变成自己后宫的自信猪头。
也不能怪这些人自信,总有喜欢把审美用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花枝招展美到不可方物,接着人手一猪,大方恩爱。
她毫不回避,大胆打量他身体,还真是秀色可餐。
男人的美,要看三十之后。之前也许是造物者馈赠。经年累月疏于打理,再美的皮囊也难以抵抗岁月磨砺。
她咂舌。
“你还真是半老徐郎,风韵犹存。”
宋济之弯腰将她抱起。
他威胁。
“再说就把你扔下楼去,住嘴。”
她收紧双臂抱住他脖子。
“你开玩笑。”
他阴测测一笑。
“你试试。”
她很识时务地闭紧了嘴。收紧双臂,乖乖贴在他怀中。只是眼睛还在滴溜打转,动着坏心眼的样子。
“我饿了。”
她说。
这不是假话,她的肚子应声叫起来。
“你本来应该先做晚饭。”
宋济之无奈。
“戴妮娜,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突然偷袭,抬起身体,在他嘴唇上吧唧一下。
“宋济之,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真的很饿。”
“非常…..”
“非常…..”
“饿…..”
他扭动门把手。
用脚将门踹开,抱着她走进那片黑暗里。
戴栖吾将手边的杯子奋力扔到墙上,玻璃杯应声碎裂,杯中的茶叶梗在墙角留下一丛不可忽视的污渍。
如今他是彻底失势。
孙国福重用戴建国,胜利钢材傍上盛云之后,宋济之的业务几乎架空了整个企业。宋济之手笔很大,孙国福从中拿了不少佣金。
有油水的孙国福占。盛云的苦差事戴建国任劳任怨地胜任,最后一些小小企业的订单才归到他戴栖吾手里。
他已经被边缘化。
而自己的老婆。
余光撇见打开的笔记本。
一对纠缠着的痴男怨女,正是自己老婆与其出轨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