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安里奇在其诗diving into the wreck中写道,
I have to learn alone
to turn my body without force
in the deep element.
And now: it is easy to forget
what I came for
among so many who have always
lived here
我必须一个人去理解,如何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翻动我的身体。在这深海里,去忘记我本来所处的位置,在这些原住民之间,遗忘变得容易起来。
先开始是蓝色的天,接着蓝色变成了更幽暗的颜色,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外面的压力泵进了她身体的血管里。
戴妮娜发现,她既没有桨也没有氧气罐,却做着同样的事情,在深海里踉跄前行,前往更深的地方。五脏六腑充满了水的压力,灌进她的鼻腔与肺部。
她的耳际不断回响着这些断续的语句。
the thing I came for:
the wreck and not the story of the wreck
the thing itself and not the myth
the drowned face always staring
toward the sun
the evidence of damage
worn by salt and sway into this threadbare beauty
the ribs of the disaster
curving their assertion
among the tentative haunters.
我要寻找的不是沉船的故事
我要寻找的是沉船本身
是事物的本质而非神话
怎样的本质?她想。
溺水死亡的人的脑袋总是朝着太阳的方向。
证据被盐蛀蚀,灾难那多汁美好的肋骨在眼前晃荡。在无数的魂灵游荡之间扭曲了他们的坚信。
魂灵?死亡?坚信?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
握住浴室的边缘,她撑起自己的身体,从水里挣扎着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氧气重新泵回了她的血液里。她慢慢地开始好转。
深绿色的海面变成了白织灯光下粼粼的浴室水纹。温热的水环绕着她身体,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她的胸口。
她还没有如这首诗所愿成为一缕沉船之上的幽魂。
本来只是泡个澡,泡着泡着竟然睡着了,身体滑进浴池水里,差一点就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她惊魂甫定,胸口上下起伏,喉咙因为灌入了太多的水而显得有些疼痛。
“宋济之!”
“宋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