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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是来了，……阿芙蕾。”

阿芙蕾迅速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她的名字，问好道：“早安，哈拿。”哈拿闻言笑了，苍白平滑的皮肤上出现几条浅浅的笑纹。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日升月落、春夏秋冬。我很多年以前就不知道现在人界究竟什么时间、什么时代了。我在这里龟缩很多年了。”

哈拿似乎很久未曾开口说过话，声音沉闷而嘶哑，用词重复断句怪异，皮肤在火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浑浊的肉白色水晶。她嘴唇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整张脸似乎只能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睛。

她的目光扫向阿芙蕾身后，看见克里夫也并未惊讶，只点点头道一句：“龙族。难怪你们方才进来时我感觉到了强大的能量波动。”

哈拿视线又转向阿芙蕾，她缓慢地拖曳着质地沉坠的华袍朝他们走来，足踏厚底波斯绣鞋，华贵衣料上精美的刺绣泛着淡淡的光芒。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哈拿盯着阿芙蕾问道，眼睛如同两个通向地心的深洞一样晦暗深沉，看不清其中蕴藏了何种情绪，旋涡似的能把人卷入其中。

“我希望您能借我一本记载了攻击类咒语的咒术书，我一个月内定能归还。”

哈拿审慎而平静地望着阿芙蕾，露出了早知如此的微笑：“你要做一些违反守则的事情嘛，小姑娘。”

阿芙蕾记得当年她对魔女审判庭颇为蔑视，因此也并不怕她会揭发自己的行为。克里夫却在旁心中一惊，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

哈拿注意到了房间内突然改变的力量波动，漆黑的眼睛转向克里夫，道：“冷静点，年轻的龙族小男孩。我对审判庭那些做游戏似的审判和处罚没有半点兴趣，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可不希望你把这里炸毁。”

她对于阿芙蕾的目的似乎十分感兴趣，数百年来从未使用的声带也渐渐恢复正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火焰。

“真有意思，违背法则的异变魔女……真有意思……”

哈拿在原地踱着步子，脸上笑意渐浓。她忽然停下脚步，猛地一振双臂，周围的景象立刻发生扭曲，变为一间极大的书房。

整个房间如同一口深井，四壁呈圆形，墙上摆满书籍。空间被高大的书架分割出细长的道路，像迷宫一样将人围绕在内，一个巨型楼梯从最顶端螺旋着垂落下来，房间内昏暗异常，只有烛火忽明忽暗地照亮书架之间的阴翳。

色调沉郁的红木板镶满房屋内部，铺设的地板也是光泽暗哑的乌木色，顶端有一扇巨大的绘花纹的圆形天窗。因为光线过于黯淡且距离地面十分遥远，她看不清上面所绘制的图案。

高大的圆形墙壁似乎要朝地面倾倒而来，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哈拿双手互击，十余本厚约两三英寸的书籍朝三人所站立的位置飞过来，自行摞成一叠，漂浮在哈拿身边。

“你借多少都行，”她顿了顿，饶有兴趣地观察二人的神色，“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