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内的争斗仍在继续。瓦口关上的小队,尚在原野上。
“啪嚓!啪嚓!”赤星轰鸣着,弹幕夹着火花,每一枪的声势和大炮一样。“啊!”“轰轰!”火花炸裂,抛起掩体后面的狼兵,三条火花交错着,继续向着后面的掩体轰击而去。
身体被撕碎,胸膛大开地吐出鲜血,又一名狼兵倒下,把守小路的狼军哨兵,只剩下瞄着喜羊羊眉心的最后一人。就在他以为伪装万无一失,混凝土钢筋掩体足够保护自己,不被赤星伤害时,武羊羊的猎眼动了。
“扑通!”结束持续十几分钟的战斗,武羊羊带来十七个士兵,立刻打扫起了战场,眼睛不时地飘向喜羊羊怀里的赤星。要是拿上一把,在战场大杀四方,哇,那叫一个爽。
喜羊羊和武羊羊蹲在沟壑中,趁着战斗空隙,先是给武羊羊打上一针搜刮来的抗生素,武羊羊半躺在担架上,他们要确定了一下眼前的局势,混战,不折不扣的大混战,狼羊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喜羊羊神色严峻,虽然武羊羊及时地做出正确的决断,致使狼军的装甲部队被分割成小块,无法发挥出优势,也无法炮击阵地,但是情况不容乐观。羊军的单位作战能力,略差于装备精良的狼军,因此,每时每刻的伤亡都在增加。
首先,是兵力多少的问题。交战双方最基本的要素,你得有兵才能打。盖住略宽于手掌的区域,武羊羊沉声道:“狼军明显有驻守的痕迹,要吃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师,至少要两个师。”
“攻和守的确不一样。”喜羊羊俯身,在他的手掌边上画了一圈。“考虑我们可能的援军,狼军部署了三个师。”外围两侧同样有五条蓝线奔赴瓦口关前,那是羊军的援兵。“我担心是的这个。”敲敲位于后方的一条红线,它很蹩仄地出现在羊军后方。
一阵大风吹过,武羊羊拿起脚边的石子盖住地图的一角。“那是狼军的一支装甲力量,我想,依照狼军的编制,应该在师旅一级左右。”“如鲠在喉。”喜羊羊摇摇头,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有人来了。
其次是喜羊羊的计划,他正在苦恼,哨兵送来了一条好消息:“有一队敌人摸了上来。”武羊羊抬头问道:“发现我们没有?”“没,看样子他们是在回撤。”“哦?那正好。”喜羊羊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拿起了手中的赤星,准备战斗。武羊羊要挣扎着爬起来,喜羊羊阻止了他:“你就不必上去了,在一旁看着吧。”见他有几分担忧,喜羊羊又说:“拿着猎眼,听到枪响,帮我狙击吧。”武羊羊扶着猎眼,“好吧。”
往关上撤的是一支规模不大的车队,车内的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羊军为了斩首,渗透到了如此远的距离。“呼,可算是到了。”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哨卡,坐在副驾驶上的军医长出一口气。身后的车厢里,有五六个流着鲜血,呻吟着的狼兵,原来他们是往关上运输伤兵的医疗车队。
经常走这条路的司机,却是有些紧张,在驾驶室内向外四处张望。“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发生过战斗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路边的大坑,是被炸出来的一样。”军医也开始疑神疑鬼。车队除了两个司机和自己,身体健康,手脚俱全配备了两把手枪,再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轻伤员,能和敌人比划两下。
车里几乎都是重伤员,这要是被人夺了车,荒郊野岭的,这怎么不得死几个……(心真大)军医居然忘了关心自己的死活,催促道:“我看那个坑就是被手雷炸出来的,咱们快走,不能在这呆着了。”司机一踩油门,开始慢慢提速。
“啊!”车子一个颠簸,车厢里的伤员痛呼一声。军医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怎么了?”“你……开慢点。”伤员强忍着腿上的伤,咬牙道。“这……附近有敌人啊。”脾气暴躁的狼兵哪里能听进去,就在军医安慰他时,车子“铮——”地一声停住了。
司机对着怒气冲冲的军医,举起手指,指向前方。“你看那是什么?”“……”军医眯起双眼,前方有些距离的道路中间,背对他们站着一个人。“羊角?”看到犄角,军医吃了一惊,“那不会是俘虏吧?”“不知道,看他的姿势,好像抱着什么。”军医见只有一个人,胆子大了许多,“碾过去,把他撞飞!”车子呼啸着冲来,就在距离羊兵三十米左右时,他突然转过身来。“!”司机一脚踩到刹车上,险些把脚踹断。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神情冷漠地盯着他们的双眼,怀里抱着枪口有些夸张的散弹枪,掌上赤红的枪身如同流动的鲜血,军装上酷似凝结血液的红黑色斑点。听到远方遥遥传来一声炮响,两人这才换过神来,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喜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