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员副将陈翥周信顿时面如死灰,
他俩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跟随童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到最后自己的性命竟然贱如草芥。
他俩分离的呼喊着,
用尽气力将逃窜下来的士兵重新聚拢,
边打边退,
向山下撤去。
林间忽的出现三匹快马,
竟是武松、林冲、卢俊义三人,
“敌将哪里逃?”
陈翥周信听得呼声,
头也不回地向山下一路狂奔,
卢俊义、林冲二人手持长枪,
借助快马的速度飞身而出,
长枪在空中闪过一道亮丽的幻影,
陈翥周信骤然停下脚步,
不可置信的朝各自胸口看去,
只见锃亮的枪头已经穿透自己的胸膛,
鲜血顺着艳丽的红缨不住的流淌。
两人几乎同时将长枪抽出,
一股喷射而出的血注使得空气中本意血气弥漫的血腥更加浓郁。
他俩到死都未能明白自己何故这样丢了性命,
更未能明白为何自己十万大军却两天之内败得如此凄惨。
再看水泊那边,
童贯已经带着为数不多的几艘完整船只逃离战场,
未能撤离的士卒,
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剩下的一些,
尽数举手投降,
纷纷归降梁山泊。
至此,
童贯第一次讨伐梁山以他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此地,
仅带数千人仓皇逃回京城复命。
...
梁山泊之,
戴宗第一时间将胜利的消息传遍了各路军马,
欢呼声,
呐喊声,
响彻整个山野。
晁盖亲自视察整个战场,
惨状令他不禁心头一冷,
他生平杀过人,
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漫山遍野都是死人。
“呜呼哀哉,这些都是有父母儿女的男儿,若不是朝堂无能,他们又怎么会无辜丧命。”
武松趁机高举梁山泊替天行道的大旗,
慷慨之词脱口而出,
“替天行道!”
众人纷纷附和,
“替天行道!”
其声音响彻天地。
武松语重心长的对晁盖说道,
“哥哥看到了吗,这就是兄弟们的心声,既然朝堂昏暗,我们不如索性推翻了它,偏居一隅固然能短期安稳,然而覆灭是早晚之事,既然横竖是死,何不轰轰烈烈!”
晁盖一听武松这是在怂恿自己造反,
虽说自己也有称王称霸的雄心,
但他的壮志却是只在一方,
只要朝廷不来招惹自己,
他断然不会去自寻苦吃,
如今武松借机提及此事,
正逢胜利之际,
晁盖不觉也有些心动,
但举旗造反毕竟不是小事,
未充分思量之前他怎敢清口答应,
只好先行安抚,
告诉武松此事容他好好思量。
武松这下也彻底看清了晁盖的内心,
虽说此人却是一个豪杰好汉,
但终究目光不够长远,
看来最终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武松算下时日,
如果时空扭曲还没到那种完全超出自己预料的方向,
晁盖的大限之日恐不远了。
“唉,如此英雄就此陨落,实在可惜,或许这就是命吧!”
晁盖引领众人齐聚聚义堂,
大摆庆功宴,
此时,
整个梁山泊唯有及时雨宋江,
草草喝了几碗水酒,
借故身体有恙先行离开,
独自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黯然神伤,
这场大战,
一半的胜利要归功于武松,
今日武松有对晁盖提出举旗造反那么大的事,
他突然愈发觉得,
武松正逐渐脱离他的管控,
有朝一日,
这个前来梁山不久的行者武松,
终将成为自己前进的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