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一掌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尽管如此,
仍未能解他心头之恨。
三人端坐帐中,
无不垂头顿足,
两人询问童贯作何打算,
童贯却道,
“明日你俩带两万人进山小心行事,不必急于求成,只需牵制梁山人马,我则亲率大军直接从水路进军,与你们前后夹击,定能一举击破梁山大寨!”
有了童贯只需佯攻的军令,
二人瞬间放下心来,
眼下战况已经远远超出自己预料,
恐怕即便再给他俩两万人,
也未必敢穷追猛打。
毕竟敌我双方的境况不同,
对于梁山众人而言,
他们没有失败的余地,
一旦战败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梁山众将必须拼命。
但他俩不同,
虽说朝廷亲派前来剿匪,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
至多打了败仗被人讥讽,
但终究身家性命更为重要,
冒死一搏到最后,
最大的功劳依然不属于自己,
这或许是朝廷后来朝廷屡次派人攻打山寨无功而返的缘由吧。
...
天色大亮,
童贯的船只已经出现在水泊之,
他是趁着夜色掩护,
令人悄然无息的提前下水,
想要打梁山个措手不及。
可笑的是,
对此环境好不熟悉的他,
转了一晚,
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只好连夜差人前去打探贼寇的行踪,
可是又如昨日一样,
一个个有去无回。
童贯放眼望去,
视野之内尽是一望无际的湖水,
还有密不透风的芦苇,
可以说其间如若藏人,
除非自己露面,
否则根本不可能察觉。
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正面将要发起攻击,
可自己连岸的地方还没找到。
童贯此时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寂静的恐怖的湖面,
哪怕突然传来一声鸟鸣,
也能让他的汗毛山间竖起。
其实,
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
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童贯此时或许就是这种心境。
湖面威风撩过,
除了隐约可及的鱼虾的腥味,
还略微的有些寒凉。
整整七万人马此时全部在湖面随波逐流,
他们迷路了,
确确实实迷路了。
这或许是天赐予他们的片刻宁静,
让他们在将死之时,
还能最后感受活着的庆幸。
大战之前的宁静煎熬着每个人的心灵,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们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们是否在怀念家中等待的亲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想过此行的真正意义在哪里,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奇怪,
只有在真正将要死亡的那一刻,
才会知晓活着的真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