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

夏希海的咽喉里，艰难地发出他自己的声音。

“别急夏师傅！”

程橙一声轻喝，将盅扣在他嘴里，捂着他嘴巴。

夏希海疯狂扭动，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额头上居然起白烟，我看的目瞪口呆。

他持续挣扎，力气大的惊人，好几次脑袋直接脱出我手心，身体打挺，沉重的实木书桌都被顶翻，最后刘先生一起过来帮忙，甚至小黑妞儿也叼着他手腕，才把他摁住。

夏希海嘶吼着，嘴里呜噜噜说着什么，根本就听不清楚，要知道铜盅还在他嘴里呢。

他就像一条被抓上岸的鲶鱼，不停地扑腾，做最后的挣扎。

大约十多分钟，书房总算安静下来。

房间一片狼藉，我们仨都汗流浃背，力气耗尽。

夏希海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圆睁，白眼球占据全部眼窝。

若不是他胸口微微起伏，看着简直就是个死人的模样。

“该不会死了吧？”刘先生很担心地说。

“不会，等等看。”我摸着小黑妞的脑袋，平复她的紧张情绪。

片刻之后，夏希海突然闭上眼，我眼睁睁看着他的白眼球，机械式的下翻，甚至好几次卡住，最终归位，我的心也是跟着悬吊吊。

眼球归位之后，他眼睛闭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指捏了捏，关节啪啪作响。

“好了。”程橙松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走上前递给夏希海，又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夏希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都气抽抽了。

最终，他还是接过那个东西，爬起来疲惫地去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将那东西递给程橙。

程橙不知何时居然戴了一只一次性手套，嫌弃地接过来，直接放进封口袋，再塞包里。

后来我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回事，程橙就跟我解释了一番。

她说，当时在屋子里，应该是有两只鬼。

一只自然是可怜的刘教授，另一只，便是杀死他的鬼。

刚才夏希海问米，居然把两只都吸引过来。

程橙说这是很反常的，她也解释不清。

一般问米，都是亲属参与，一对一召唤，按道理应该不会有杂鬼出现。

想必是那鬼一直在纠缠刘教授，所以才会同时出现，同时上身，争抢夏希海的身体。

还好，夏希海是有点底子的，有真本事，也是差点搞残废。

这要是换个普通的问米婆，绝对活不成了。

至于她给夏希海的那个东西，其实是装脏东西的。

那只恶鬼被封在夏希海身体里，从头走不出，只能从肛门出来，这也是程橙很嫌弃的原因。

别说她，我当时听的都要吐了，难怪夏希海脸色那么难看。

解决了这个麻烦之后，我们重新坐定。

夏希海就跟刘先生说了：“杀死令尊的，不是人，你懂吧？”

刘先生泪流满面。

“我就知道……”他叹口气，接受这一切。

“不过你放心，凶手已经被抓到。”程橙拍拍背包，“天道好轮回，它会遭到报应。”

刘先生点头，掏出支票簿，刷刷刷，签了五万美金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