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谁就到,她刚问起夏无念为什么失职,夏无念这就来了,带着一队禁卫正往这边来。
夏无念本来就是个石头脸,摊上这事,愁得眉毛近乎拧成了一团,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不是最遭的,要是那叶长武狗急跳墙,伤了夏侯沉的话,夏无念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夏无念没心思跟她打招呼,极为敷衍地抱了下拳,带着人继续走。
李暮霭小声喊住他,“夏大人,你帮我点小忙,我帮你抓人犯怎么样?”
夏无念止步不前,回过头,狐疑地看着她,“就你?”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是好好陪着君上,给君上宽心解闷。”
李暮霭咂咂嘴,“你与其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还不如信我一次,死马当作活马医嘛。”又言,“叶长武在宫中多待一刻,你家君上就多一分危险不是?”
夏无念沉默了一阵,慢慢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想与你做个交易,另外我现在靠你家君上吃饭,我也怕他兔子急了咬人,把你家君上伤出个好歹。”
“什么交易?”
李暮霭凑上去跟他耳语了几句。
夏无念难以置信,“就这?”
“嗯,看来对你而言没难处,成,你先逛着,我去看过殿下之后就去找君上。”李暮霭瞧了瞧天上,“今天时候不早了,明天吧,明天之内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妥!”
夏无念仍不太放心,但人家有心帮他就是好的,他拱手,“多谢!”
李暮霭来到李阔的住处,刚坐下没一会儿,阿六就给她送来了饭菜。
李暮霭边吃饭边把朝会发生的事告诉了李阔。
“姐,摄政王当真告倒了郭相?”
“嗯,夏侯沉没有当面定郭相的罪,将他交给了刑部处置,我瞧着刑部尚书是摄政王的人,他不得让郭相坐实所有的罪名?”李暮霭填饱了肚子,喝了口汤道,“若夏侯沉不保他,他这次在劫难逃!”
“凌帝不是很倚重他吗,不打算救他?如今朝中郭相跟摄政王平分秋色,没了郭相,不就又成了摄政王一方独大?”李阔皱了皱眉,“姐,咱们是不是赌错人了?”
李暮霭咬着筷子想了想,“一开始我觉得他处不处置都不好,处置了吧,他少了个帮手;不处置吧,他又成了个是非不辨的昏君,这步棋在我看来挺难的,可是他好像无所谓。”
“无所谓?”
“嗯,他要是心情不好,还有工夫给你改策论?”李暮霭把策论推到他手边让他瞧瞧。
李阔展开过目,吃了一惊,“这是凌帝写的?”
“当然,送去太学哪儿有这么快。”
李阔目不转睛地看完,神色变得凝重。
“怎么了?”
“他写得很对,一针见血,如今看来我这篇策论一无是处,我比起他是差远了。”李阔看向李暮霭,小声问道,“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很没用?”
“傻朝阳,他是凌帝,上过战场,比你还大了近十岁,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跟他比什么。”李暮霭喟叹,“他只说你书读得多,事做得少,少了些历练罢,别着急,等咱们回了大邺,有的是机会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