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想回来。但,他的心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早已凉了下去。
那时候,他突然就释然了。
“是我的错。”常洛瑶收了眼泪,慢慢抬起头来,“可是,若不是我们的孩子被害死了,若不是你对我渐渐生分了,我如何会离开伯府?”
徐有康扯了扯唇角,“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并不。”
常洛瑶眸中泪光一闪,低着头笑笑,“如今谁对谁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有康——”她抬起头来,声音温婉,“我只想告诉你,从始至终,我是想要和你一直一直好好走下去的,虽然造化弄人,最后弄得凄然收场,但不管怎样,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温暖。
不管怎样说,我要谢谢你。”
徐有康心中大恸。
常洛瑶却似毫不察觉,她冲着他一笑,笑容竟然十分耀眼,“如今我心愿已了,你回去吧!”
他被她的笑容晃得眼前一花,就如同多年前在牡丹花丛中初见到她时,她对着他轻轻一笑,便让两人从此纠缠了去。
“瑶儿,”徐有康道:“我其实也想过了,伯府其实并不适合你,若是你愿意,我们还如以往一样,单独给你置个院子,我们今后生儿育女,一样过日子。”
常洛瑶笑着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徐有康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常洛瑶道:“有康,我知道了,你走吧!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和你有孩子了。”
......
承安伯府。
张氏披着茜红色薄纱外衫以手支颐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剔着红烛。那红烛偶尔爆出一个灯花,瞬间一亮,又黯淡了些。
站在旁边的婢女道:“少夫人,世子这时候都还没有回来,是否差人出去找找?”
“不用了。”她微丰的脸上平静如常,“今日就算他不回来,也不用去找了。”
婢女愕然,但也不敢问,轻轻答了声是。
自从院里那位走后,世子便日日宿在世子夫人屋里,连带着世子夫人对她们这些侍候的丫头也温和了些。像如今这样世子一夜不归又不说去了哪里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大夫真的说常姨娘没有几天了吗?”似乎过了许久,张氏又悠悠开口问。
“大夫说,常姨娘先是受了风寒没得到及时治疗,加上她落了胎身体底子没有养好又受了寒气,便慢慢伤了肺,现在能够这样全凭一口气吊着,估计没有几日了。
不过这样也好,常姨娘一死,府里也就清净了。”
张氏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婢女屈膝福了福,便安静的退下了。
张氏望着面前的烛焰,一支蜡烛而已,燃的再好天亮总是要灭的。她撑着桌沿起身,再不去看那支蜡烛,自去榻上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