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梧快马加鞭冲进营地,守门的将领一看来人是她,没有丝毫迟疑就将人放了进去。
裴司梧心中越发紧张,但表面却看不出什么。
守门将领虽与她熟识,但营地里出事了啊!
他怎地如此淡定?
带着惶惶之情奔至火光涌动之处,只一眼,她便瞧见了对战之中的大哥。
再定睛一瞧,那边上弯弓射箭的不是自己的二哥又是哪个?
待看清楚远处太师椅上安坐之人面容时,裴司梧眼眶一热。
喉头像是梗了一块棉花般,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忽觉脸上一湿,她抬腕胡乱抹了一把,调转马头冲入场中。
司锦恰巧回刀将叛徒捅了个对穿,一眼便瞧见了冲杀而来的小妹。
她面上一喜,“梧桐儿!你回来了!”
早在她托墨家主传信之时就猜到小妹不日便会归来,不成想竟是今日。
就在刚刚,她跟爹爹兄长沙场点兵,只几句话间,爹爹便试探出了大哥身边潜藏的奸细。
于是几人对了个眼色,就要将其当场抓获。
有了人证,他们不光能洗清身上的罪名,而且也能师出有名。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她这厢才刚刚动手,将士后方先乱起来了。
原来对方不光在将士之中安插了钉子,普通兵士之中也有不少驴球儿的人。
这下,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原本的见面会变成了混战。
司锦第一时间将便宜爹转移到后方,他毕竟年纪大了,才经历过一场恶战又连夜奔袭上千里,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再折腾。
裴玄虎不乐意,司锦只好令人按住老爹,这才冲进来配合两位兄长击杀驴球儿的暗桩。
这边才一开打,粮草那头就被点了。
司锦气急,该死的狗皇帝是不是颅内有重疾!
自家军营的粮草说点就点,难道他丝毫不顾及这些将士们的性命吗?
若是敌军见此浓烟滚滚,借机大举进攻…
西北危矣!
作为一朝天子如此弃手下兵将百姓于不顾,他怎么有脸斥裴家狼子野心?
若说这大燕朝谁是真正的祸害,定然是他这个心思歹毒的狗皇帝!
司锦越打越来气,长刀之下无一生还。
一刀一个小趴菜,送这些只忠君不爱国的蠢货去见阎王。
叛军说是人数众多,其实也不过三百余人,偌大的西北军其实说是西北军倒不如说是裴家军。
裴家在此镇守三十年,军中将领早已归心。
何况征兵之时要核对户籍,还要五人一组相互作保,皇帝想插人进来也并非易事。
兄妹四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再加上裴家亲信,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将人全部斩杀干净。
唯裴司寅特意留下五名活口外,只剩一地尸首。
裴玄虎先是看了眼许久未见的小女儿,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几个受伤的暗桩。
“我心知你们不会多言,我也不问你们来路,只叫你们好好活着,看那人的奸计是否能得偿所愿便好。”
几人面如死灰,就在刚刚,他们想要咬舌自尽,却被裴家的女煞星,那个平日里堪比儿郎的裴司梧迅速卸掉了下巴。
哈喇子哗哗的流,就跟他们肩膀大腿伤口流的血一般,怎么都停不下来。
副将来报,“启禀大将军,粮草火势已经扑灭,损失了一个仓库的粮食。”
裴玄虎眸色冰冷,站起身走到高台,司锦紧随其后。
裴司梧看的略微愣怔。
裴司锦,这是真的转性了?
不再拘泥于小情小爱,看清了宫里那位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