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着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司锦提议让大家都到边上坐着叙话。
裴司蛟着令张昀达带来的士兵把尸体全都处理了。
既然人手足够,就没必要全部烧了,挖个大坑埋了便是。
也能防止浓烟起,引得附近百姓注意。
让人搬了几块平整些的大石头,几人尽数落座。
裴司蛟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见并无异样,率先开口:“我们要尽快回到西北大营,后面的事才有余地。”
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在座一干人等却无一不懂得其中含义。
裴司寅微簇眉头,凌厉的桃花眼稍稍眯起,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张昀达,笑道:“这些事不急,还是先回营整顿一番,爹跟三妹风尘仆仆而来,又一番苦战,想必也该累了。”
司锦挑挑眉梢,知晓二哥这是信不过张昀达呢。
她乐得哥哥们警惕心强些,也好过被心腹之人暗戳戳捅刀子。
这次的事情其实将二人比作扶苏愚孝也不尽然。
毕竟,密信是从西北发出去的,那所谓勾结敌军的证据也是从西北大营找到的。
可见,驴球儿早就在西北军中安插了暗子两个哥哥身边也有驴球儿的人。
将士驰骋疆场本就是九死一生,身边若是再有异心者,危机时刻给你一刀,想来难以活命。
司锦又看向自家大哥,相比于二哥的心细如发,大哥在这方面显然粗心的多。
军营里的汉子大多直来直往,大哥自小在军中长大,也养成他类似的性子。
出乎意料的是,裴司蛟秒懂了二弟的意思,立马跟着附和出声
“其实也不必那般麻烦,我记得再往前三五里处有一间破庙,我等在那里修整一番再行启程也无不可。”
张昀达终于找回被吓飞了的脑子,连连否定,“怎可如此简陋?老国公跟三小姐连夜奔袭想来多有疲乏,还是找个城镇客栈,好生安顿一番才是。”
众人都看向老国公,等着他表态。
裴玄虎不耐烦摆摆手,“直接回大营,没那么矜贵!”
他才不过50出头,女儿也是自幼习武,都不是身体孱弱之人,没必要半途浪费时间。
他清楚两个儿子在担心什么,不过是些鸡鸣走狗之徒罢了,他裴玄虎还不怕那些腌臜手段。
于是,一行人再次跨马前行,比之司锦和老国公两人时更加快速。
不出两日,一行人马到营地边缘。
张昀达拱手,“我先回去稍作安排,免得地下有人起疑,再生事端。”
其实那些叛徒他已经肃清一波,但谁又晓得私底下还有没有更深的暗桩?
此刻的情形,再谨慎都不为过!
司锦却否定了他的提议,“没事,咱们换成兵士的衣服,跟着你一同进去便是。”
别当她没看出来,张昀达话一出口,她二哥的眼神儿都变了。
怕是觉得张昀达不怀好意,准备将他们一行人来个瓮中捉鳖…
呸呸呸!用词不当,应该是关门打狗。
额~好像还不如瓮中捉鳖…
算了,无所谓,反正就那个意思。
裴玄虎也是此意,他是不相信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会是那种奸佞小人,就算他不敢一同起事,也绝非拿他们锁功之人!
但换衣服就没必要了,正好借此机会肃清一批心中有异之人。
裴玄虎打头,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军营而去。
与此同时,征西军大营主帅当中,墨南珠正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怒瞪着主位上的白面男人。
“将军,我何曾求过你什么事?只此一件,你因何不允?”
又不是让你一同去造反,只不过是按兵不动而已,况且还能兼顾镇守边境,为何这老头子就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