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妹见这么一条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好汉竟然无处容身,心中有些不忍,说道:“大师对奴家有救命之恩,不如就去我清风寨住下吧,我兄长早就对大师神交已久了。”
鲁智深闻言大喜,挠了挠光头说道:“小娘子说的在理,你兄长在江湖上名声不差,洒家去投他,必然会收留俺。”
晁泽心道这花小妹竟然和自己抢起了生意,忙说道:“清风山虽是好去处,大师前去却是不妥。”
“为何?”花小妹问道。
“清风寨虽好,终归是一处军管之所,每日人来人往,难免会泄露大师行踪。莫忘了大师得罪的是高太尉,高俅是当朝殿前指挥使,若得知你兄长藏匿了仇人,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就连令兄,也得受牵连。”
花小妹心道他心思当真是细密,若是为此连累了兄长,却也是不该。
“书生说的在理,”鲁智深惋惜道,“洒家不能拖累了你家兄长,说不得,也得去那二龙山走一遭撞撞运气了。”
“大师莫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去处。”晁泽见时机已经成熟,赶紧抛出了想好的说辞。
“哪里?”鲁智深急忙问道。
“这个好去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晁泽笑道,“便是我东溪村晁家庄。”
“是了!”鲁智深一拍脑门,“洒家在江湖上行走,多听说你叔父托塔天王晁保正的名声,人人都说他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不论好歹,便留在庄上住;若要去时,又将银两赍助他起身,当真是个好去处!”
花小妹心道看来他是怕这和尚连累了我兄长,才让这和尚去他庄上住,如此看来,他倒是肯替我着想,只是万一他叔侄二人被这和尚连累,可如何是好。
却听晁泽继续说道:“我晁家庄不似清风寨,平日里来往的人不多,这郓城县里的押司宋江还有都头朱仝、雷同等一干官吏,都与我叔父交好,日后便是有人来拿大师,也必然能得到风声提前逃走;我叔父又好结交天下好汉,必然每日好酒好肉相待,不会怠慢了大师。”
鲁智深越听越欢喜,不住的点头:“如此甚好,洒家也盼着和晁天王每日吃酒耍乐。”
花小妹听他说的在理,担忧也渐渐淡了下去,心里为鲁智深找到落脚处高兴。
“如今已经过了晌午,”晁泽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花家小娘子不如就在郓城住下,明日一早我再找些庄客护送你回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你一个女儿家,若是去我家庄子上留宿恐怕不太方便,传将出去,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只好让小娘子今晚在客店委屈一宿了。”
花小妹见他处处为自己考虑,心里万分欢喜,低声道:“一切但凭世兄安排。”
鲁智深心道得亏在路上遇到这花家妹子,要不然哪里能寻到如此好去处,说道:“若是花家妹子再遇上那伙强贼,寻常的庄客也敌不过,洒家便再陪你走一遭罢。”
花小妹推脱了几句,只得应了。
晁泽见鲁智深非要护送花小妹回家,怕他路上再要去二龙山投伙,忙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一起送小娘子一程。”
当下,便打发了跟随的小厮回庄,让他带个信给叔父晁盖,三人在郓城找了个客店住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三人出了城,直奔青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