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那人摆手推开众人,来到慕成雪身边,伸手去扶。“这位姐姐没事吧,怪我冒失,只顾看追的人,没看前面的路,姐姐勿怪啊。”
“无妨。”慕成雪站起来,看着身旁扶她的人。那人十岁光景,唇红齿白,穿短衣短裤胡服,披头散发,光着脚丫,两只眼睛扑闪扑闪。
“哇,姐姐好美啊,肤色比我还白呢。”
“小王爷过奖。”慕成雪想八成是王府的小公子贪玩跑到花园来了。
“刚才不小心撞倒了姐姐,这块玉佩就送姐姐,权当赔罪吧。”小王爷说完从腰下解出一枚洁白的玉佩。
“小王爷心意我领了,玉佩还请收回。”
“这位姐姐有趣的很,别人是争着要赏,你倒是往外推。你越推我就越要给,你是不是嫌玉佩太小,来,来,随我去里屋,我给你找块大的!”
“我这个人就是不随便收人东西。”慕成雪也很坚持。
“不行,不行。你不收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不准走。”小王爷耍起了脾气。眼见僵持不下,周围的人也纷纷劝说。
“这样吧,你把腰间香囊送我,我送你这枚玉佩,我们交个朋友。”小王爷最后摊了牌。
“小王爷有趣的很,小女子从来不戴香囊,怎么给你。”慕成雪笑了。
“胡说,左腰间分明就别着!”
慕成雪心里一颤,腰间别着的正是那唤醒蝉的信物,一个虎纹绣布包。若是被这小厮拿了去还怎么去交差。
“一个普通的布包,哪来的香味?”慕成雪闻了闻。
“我站在这里都闻到了,你们说是不是?”
慕成雪叫苦不迭,那王府里的下人自然都附和小王爷,慕成雪心一横,也不管什么尊卑贵贱,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你家府里的人当然向着你?”
“我有办法证明,若要是香包,你便听了我的安排。若不是,便随了你去。”
“倒是先说怎么证明?”慕成雪也不相让。
“这里是花园,蝴蝶、蜜蜂逐香昆虫到处都是,把这包放在园内凉亭的石桌上,我们在远处观察。若能引来蝴蝶、蜜蜂便是香包无疑,若没有则不是。”
“好,但我时间不多,要以半柱香为限。”慕成雪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早点打发了他。
“好,一言为定。”
两人如小孩一般打起了赌。慕成雪将香包放于石桌上与众人站在远处观察,旁边立着半柱香。不多时香烧了一半,毫无动静。慕成雪心里踏实了些,只道信物保住了。又过了一会,香去了大半,仍不见蜜蜂、蝴蝶踪影。
“奇怪,奇怪,蜜蜂、蝴蝶去哪里了?”小王爷不禁自言自语。
“小王爷现在能饶过小女子了嘛。”
“急什么,香还没烧完?”
不到黄河心不死,看着小王爷着急的眼神,慕成雪倒是多了分喜爱少了分厌烦,如果不是重要信物,送他也不是不可以。
正在这时,刮起一股微风,一只白色菜粉蝶随风飞进了凉亭。慕成雪心都到了嗓子眼啦,再看小王爷脸急得通红,旁边一干仆人、婢女也是无人敢出大气。
菜粉蝶在亭内扑扇翅膀,牵着慕成雪的心一上一下,最后粉蝶缓缓落在布包之上,白色的翅膀徐徐停止。
慕成雪心都凉了,那小王爷飞也似的跑进凉亭,拿起香包把玩。看着呆若木鸡的慕成雪,小王爷故作大度地把玉佩挂在她的腰间。“这是天山雪玉,姐姐吃不了亏。”说完高兴地跑出花园。
“姑娘,我们出来很久啦,还是回茶室吧。”丫鬟推了推发呆的慕成雪。慕成雪拿起玉佩看看,走回茶室,联系蝉的事只能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