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宽敞的大街上,靖王府的仆人领着一台蓝顶轿赶路,慕成雪坐在轿内,今天是去靖王府沏茶的日子,她盘算着如何借机联系蝉。这时从旁边餐馆飞出一人,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横躺在轿子前。三个汉子从餐馆里跑出来,对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为首的汉子边打边喊:“让你吃霸王餐,住霸王店。”
领轿的仆人火了:“瞎了你们的狗眼,靖王府的轿子也敢拦!头上有几个脑袋,滚,滚,都给老子滚。”
那几个打人汉子,听着靖王府的名号,急忙躲到路边。地上被打的人却一咕噜爬起,推开仆人,跪在轿子前大喊:“淮南县诗文第一杜天一参见靖王殿下。”说完低头一拜。
那仆人被他这一吓,半天缓过神。“哪来的疯子?”仆人正要去扯,轿帘内伸出一支玉手,招呼他走近。
仆人不敢怠慢,走近轿帘,低声说道:“雪儿姑娘有何吩咐?”
“三管家,这人当街被打,想必落了难,看他文质彬彬,不像偷奸耍滑之人,我这有十两纹银,且送他江湖救急。”
“姑娘,这京城受难的人多了,你救不完的。容小的来料理这疯人。”
那三管家上去照着杜天一脚踹手扯,杜天一跟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保持着跪拜模样,口里振振有词:“淮南县诗文第一杜天一参见靖王殿下,参见靖王殿下。”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宽敞的街面变得水泄不通。
三管家脸气的通红,不管不顾直接拳脚招呼,杜天一是一读书人,刚被几个大汉打过,早就受不了三管家的拳脚,虽然死撑,嘴角已经流血。
眼见僵持不下,慕成雪在轿帘内示意管家近前。“三管家,这十两银子还是给他吧,他若还有什么话,你就假意允了,赶路要紧,误了时辰,扫了靖王雅兴,你我担当不起啊。”
“只有如此,倒是便宜了这小子。”三管家没好气,把银子扔在杜天一跟前,“起来,起来,赏你的,赶紧走开。我们有急事。”
“此乃在下所做,请靖王殿下鉴赏。”杜天一从旧衣袋里掏出一本书册。
三管家心想这疯子原来是要向殿下自荐,我若说破实情,他岂会善罢甘休,不如顺水推舟骗他让路。“好,我这就转呈。”管家当杜天一的面,把书册恭敬地呈给轿帘内的慕成雪,回头看了看杜天一,“这位先生,我们还有急事,能否劳您让路。”
杜天一见目的达到,闪到路旁,目送轿子离开,口里还大声喊:“恭送靖王殿下。”
先前那几个打人的汉子,见杜天一得了王府赏赐,感觉此人不一般,为首一人上前给作揖:“原来先生果真高人啊,刚才多有得罪。小店小本经营,个中苦衷先生谅解。”
“无妨,住店吃饭,理应给钱,只是我钱包被偷,无钱可付。幸得靖王殿下资助,地上银两足够赎我行李了吧。”
“这就给您拿行李。”那汉子使一眼色,余下几个人拾的拾银子,拿的拿行李。杜天一接过行李,头也不回,消失在人群。
因为路上被耽搁,慕成雪到靖王府时,靖王和客人已在等候。慕成雪不敢怠慢,迅速在茶室里备好茶叶和开水,开始沏茶。慕成雪扫了一眼,认得这三位客人,都是有名的侠义之士,一平道人尹方齐,东岛武士水户濑,乐山剑客青云松。一盏茶刚泡好,慕成雪就被请去茶室后间休息,无从打探他们之间的谈话。靖王与端王不同,好结交江湖朋友,王府有江湖人士出入不稀奇。慕成雪本想利用这次进王府沏茶的机会去找寻蝉,但苦于无法离开茶室,现在王府又添了三位武林高手,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成雪决定冒险。她轻敲房门,一名仆人打开门。
“这位大哥,不知道下盏茶什么时候可以起泡?”
“这个我不知道,姑娘请稍等。”
“殿下一盏茶喝了半个多时辰,该凉了。”
“一盏茶殿下大概可以喝一个时辰,姑娘还是请稍安勿躁,到了时间自然会请。”
“好吧,只是枯坐小间等待实在无聊,可否让我在茶室周围走走看看。”
“我唤个丫鬟带姑娘去周围逛逛。”
“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可以。”
“王府有些地方不方便外人进出,姑娘还是等下吧。”
“好吧,就有劳大哥啦。”慕成雪也是无奈。
在一个丫鬟的陪伴或者说监视下,慕成雪来到靖王府的花园,花园里百花齐放,景色美不胜收,慕成雪无心欣赏,只想着如何支开丫鬟,毕竟错过这次机会,再入王府就难啦。就在她发愣的当儿,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撞倒了她。
“小王爷,小王爷,没事吧。”七八个佣人拥而上,将那人团团围住。